第三十二章身孕

    早晨起来的时候，祁彬已经离开了。桌子上摆着他做好的早餐，一杯豆浆，三个包子。厨房的台子上放了一张纸条，小缔，我要出差几天。这时昨晚临时决定的，很抱歉没有告诉你。你一个人在家，记得照顾好自己。包子还是热着的，祁彬应该走了不久。

    我穿上外套，拦了辆出租车，向飞机场敢去。我握住的电话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可我还在按着键盘上的按钮，祁彬的电话已经是关机状态了。不知道是没有电了，还是已经上飞机了。我还是决定向飞机场走去试试运气，我想跟他说一声告别。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撞到了我，手中的东西落到了地上。

    “没关系。”我捡起东西，并没有什么损失。我便继续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到祁彬的面孔。可是周围拥挤的人群中，都没有那熟悉的模样。

    “你要不要看下，有没有坏掉的东西。”那个撞我的高个子男生追了过来问道。

    “不用了，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走吧，没关系的。”我不想和他做过多的纠缠。

    “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之后发现有什么损失，可以打我的电话。”他递给我一张白色的名片。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这样想着，我并没有看他的名片。“先生，你这样的搭讪未免太落后了吧。我们还是不要有联系的好，再见。”说完，我掉头就走。

    “姑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叫住了我。他的话，让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年代竟然还有年轻人叫人姑娘，不是太老实了，就是有点傻。看他的衣服很是朴素，但是十分整齐，看上去是个老实人。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拿里你的名片，之后勒索你吗？”我转过头对他说道，这时候才看清他的样子，白白净净的带着一副金边的眼镜。

    “怎么会呢，姑娘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他摸了摸头，那样子看着真有些傻呢。

    “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吗？看人是不能看长相的，小心被拐走啊。”这次，我再没有理会身后的他，径直向登机口走去。这一段，也就算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

    那个高个子男的有些纳闷的看着我的背影，指着自己的鼻子喃喃自语道：“是我长得太像坏人了吗？”

    离开机场的时候，我有些失望。最后，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市区的方向走去。沿路我都注视着窗外，想一些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个时候，路边一个白色衣服的女子映入我的眼帘。那个人，真的是林叶。而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说明，她怀孕了。

    “林叶。”我从车窗弹出头去，冲着窗外的她喊道。

    第一声好像是没有听见的样子，我又喊了几声，林叶终于转过了头。可是，看到我，她就像是见了瘟神一样，拔腿就跑。手上的菜篮子由于剧烈的晃动，蔬菜落了一地。

    “林叶。”我付了出租车钱，向她的方向跑去。

    只见，她穿过了一个狭小的走廊。然后又转了几个弯之后，来到了一个楼梯底下。那个楼梯裸露在大街上，两边是铁质的围栏，看上去就要掉下来了一样。楼梯的地下放了许多自行车，林叶刚刚跑上去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自行车落了一地。

    我小心的将地上的自行车扶了起来，向楼上走去。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林叶那么精致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容许自己住在这样的地方。可是，刚刚她在街边的举动，让我跟确信是我认识的林叶。

    楼房不高，只有两层。到了二层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面挂着一排排衣服，挡住了我的路线。这一层总共有八户人家，都集中在这一块小地方。原本就狭窄的走廊，被摆满了各种器具，不是做饭的，就是打扫卫生的。

    “好乱啊。”我看到这样的环境，第一个想到了这样的词汇。就连我们从小所住的阿婆的房子也不如，这样的环境很容易生病的。如果没有看错，林叶应该是有身孕了，可是这样的她住在这里，难道不害怕有细菌吗？就算是自己不怕，也应该为孩子着想。

    我向走廊的深处走去，一间间的过去了，都不像是林叶的房子。直到最后一间，那个房子门口没有摆任何脏乱杂物。门口的鞋架上只放了一双拖鞋，白色的熊猫图案，也看上去有些发灰了。那个，正是上学那会儿，我和她一起买的，一人一双。没想到她还留着。

    “林叶，我是孙缔。”我敲了敲房间的门，没有人应答。

    她明明已经回来了啊，我亲眼看她上来的。我检查过了，二楼只有刚刚那一个楼梯是出口。这样想着，我推开了门。门并没有锁子，轻轻一下就推开了。进去之后，有一个小小的隔间，之后就能看到林叶所住的地方了。

    白色的墙不知道已经被什么东西，染成了黄褐色。墙上被林叶贴了一层薄薄的壁纸，那是我们上学那会儿包书皮的纸。一个敞露的房子，里面放了一个紫色的沙发，这算是客厅了。客厅的光线很暗，如果不是敞开的门，就更暗了。这时，我才发现这里没有窗户。

    天哪，这样子怎么能透气。

    “哐。”这是东西落下来的声音，是从里屋传出来的。我慌忙向里面跑过去，拜托，不要让林叶有事情才好。

    “林叶。”一个瘦弱的女人躺在了地板上，身下的白裙子，有些微微的发红。“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我不奢望，像这样的地方可以找到帮助我们的人。而这个时候祁彬又出差去了，唯一的指望就是刘子恺了。我着急的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小缔，怎么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

    “刘子恺，我这里有个孕……朋友晕倒了，你快些过来。”我本来是想要说孕妇的，可是虚弱的林叶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电话，“晚些再和你解释。”我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或许是因为语速太急的问题了。

    “小缔，你先不要着急，把地址告诉我。”刘子恺安抚着我激动的心情。

    “我只知道这里是在大兴路上面，之后拐进一个巷子里，拐两次，你就能看到你个楼梯了。我们在二楼，最里面的房子里。”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地址很是模糊，可现在只有这样的办法了。

    “能再说详细一些吗？”刘子恺那边一经传出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我慌张的说道，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竟然怕了。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赶过去。”刘子恺停顿了一下又问道，“那个，对方是个孕妇吗？”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林叶，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是。”

    “小缔，你听好了，尽量让她平躺下来。”

    “好。”我依照他的说法，将林叶的身子放平。

    刘子恺又问道，“她流血了吗？”

    “有一点，但是不多。”我拿着听筒小声的回答道。

    “还好，不是很严重，可能还有救。”刘子恺说完又叮嘱道，“小缔，如果她出血太严重的话，给他的嘴里含一片生姜片，记住了吗？”

    “恩。”我挂了电话。我的记忆中，刘子恺并没有学过医，而他家里人也没有学医的，他怎么会懂得这些。算了，还是不想了，之后再问他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待救援的人员过来，看林叶的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