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相亲

    曾经的我是个孤儿，没人要的孤儿。我和我的伙伴们，生长在一条巷子中。巷子不深，只有十几户人家。其中的一个看似现代的四合院，就是我们的家。

    四合院的主人是个60出头的老奶奶，姓曾。听说是不能生育的原因，她没有孩子，也未曾结过婚。人们都叫她阿婆。而那些她领养孤儿们，都是她的孩子，喊她一声老妈妈。但她却不准我这么叫她，她让我也叫她阿婆。为了这事儿，我还和她吵过。后来，哭了三天三夜，阿婆也绝食了三天。最后，还是我妥协了，这件事儿只能不得而终了。

    从记事儿以来，我就一直和阿婆在一起。阿婆总说她不爱我，一看到我就想起我那不争气的爸爸，还有我那贪慕虚荣的妈。可我感觉，她对我的爱，不比别人的少。反而更多一些。有时候，阿婆会给孩子们讲她过去的故事。但这个时候，都会避开我，不让我听。

    我们的隔壁，有一个爱喝酒的牛爷爷。曾经有一次喝醉酒后给我透露，阿婆原来是有个女儿的，后来丈夫出了车祸，还来不及结婚就死了。阿婆一个人把女儿抚养长大，却被我爸爸祸害了。

    没有人给我说过我的父母是谁，阿婆没有，牛爷爷也没有。但我知道，他们都知道，也都清楚，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和我一起被阿婆抚养的，还有四个孩子。加上我五个，三男两女。

    那个女孩叫欣柔，随阿婆姓。比我大8岁，我们都叫她一声姐姐。可她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还有些胆小，老是受别院的孩子欺负。阿婆每次看到，都会用鞭子抽他们，狠狠的抽。有几次孩子的父母找上门来，阿婆也不说话，只是把欣柔拉出来，让她们看欣柔的伤口。我只记得红一片，紫一片的，好不难看。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跟着阿婆。

    还有就是三个男孩子。一个叫壮壮，一个叫阳阳，还有一个人，叫祁彬。祁彬和我一样，都是别人托付给阿婆的。可阿婆对他，却比对我好很多。壮壮和阳阳却是从孤儿院领养。因为他们年纪都小，也就没有起大名。直到后来我离开了，也不知道，叫成了什么名字。

    祁彬和壮壮比我大两岁岁，我叫他们彬哥哥和壮壮哥哥。阳阳和我同岁，我叫他小阳。因为年纪相仿，我们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已经有十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那里。现在，阿婆应该会让我回去了吧。

    这时，凯萨广场的钟声想起，北京时间九点整。这回真的迟了……

    广岛咖啡。

    出来时的刘子恺已经换了个模样。紫色的衬衣变得褶皱，裤子还穿成好低不齐的样子，额间还多了颗小拇指大小的黑痣。看上去分外邋遢，却挡不住眉眼间的厉气。这副模样，引来了不少人鄙夷的目光。

    “就这样吧，谁叫一时匆忙，没有我准备呢？”他揉了揉袖口，让它变得更皱。“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看看表，9点01，迟到一分钟。让老子来相亲，还让老子等你。等是吧，好我等你。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对不起，让一下，让一下。”我抬头看看表，9点03，迟到3分钟。也不知道和我相亲的人走了没有，先看看吧。到底是哪个啊！？

    “应该是那个了，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刘子恺自言自语道。

    “嗨，美女！这里，你是来相亲的吧！”正在我犹豫不觉的时候，刘子恺向我挥手。

    不是吧，“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我在嘴里小声嘟囔着，人家一定有内在美。

    我在他的面前坐下，他将桌上的甜点推给我:“亲爱的，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了两个我最喜欢吃的甜点。冰镇狗血和蟑螂蛋糕。你尝尝，好不好吃。”

    我看着眼前的蛋糕和……饮料。果

    真和长相一样奇葩。拿巧克力吓唬我，你当我是厦大的啊！

    “那我不客气了！”说着就便尝了起来，别说这蛋糕还蛮好吃的，有股淡淡的酒香味。

    哼，倒还有点本事儿。但别以为你吃了蛋糕就会没事儿，我是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的。

    “想来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刘子恺一脸得意的说，“什么高富帅我都不看在眼里，喜欢我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像你这种还排不上边呢？不过，好在你长得贤慧，倒也不是无可救药。说说吧，你的情况。”

    我真的有一种想要回家的冲动，就你这种人，还高富帅呢！？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吧。“没什么介绍的，你看着行就行。”

    小妞，还给我耍心眼，玩什么欲擒故纵。“你看看我的脸，看到了么？”

    “除了那颗痣，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小声说道。

    “诶，对了。就是这颗痣。算命的说，我这是富贵痣。上辈子生在富贵人家，这辈子我父母怕我过的苦，给我的。也就是说，我无论如何都会富甲一方的，跟着我你就不用愁了。来，你仔细瞅瞅。”说着他拉起我的手，渐渐靠近。“有没有一种非我不嫁的感觉啊！”

    离得尽了我才看清他那脸上的东西，中间还长了一根毛。分外的恶心。

    “既然认定我了，今晚就把哥哥我服侍好。我可能不会娶你，到这辈子，等我发财了，保你想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好，你叫刘子恺是吧。你给我听清楚，我是因为我小姑的面子，才来和你见面的。不要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无知。你就是个癞蛤蟆，你简直连癞蛤蟆都不如。就你这样的还想和我在一起，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再见，不，是永远不见。”我提着包，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留下一路潇洒。

    呵呵，刘子恺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卸掉脸上的妆容。又恢复了昔日的高傲。为什么这世界上的女人都这般，令人厌烦。不是像郑昕那般的缠人，就是像今天，这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人这般，并不是多讨厌，却无法喜欢。难道，我的心，除了你，就不再会爱了么？

    孙缔，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