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020卿本乱离薄命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那吴公子呢?小姐是否有意于她?”怀琴观柳依依郁郁寡欢,微笑着说。

    “吴公子,那个男子,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非碌碌之人。犹鱼龙潜跃,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来,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柳依依思虑片刻。言语之间不免偏袒维护。

    “哦……听小姐之言,只有乘龙,岂不可惜,小姐招吴公子做个东床了,才映着花开并蒂,喜事成双……”怀琴轻声问起。

    柳依依娇羞一笑,她的心,开始冰释“讨嘴,今儿得的和岂不就是应了你说的意兆。”

    怀琴取来递给柳依依。“一件好看的衣服,小姐何至于如此重视?先前珊瑚珠翠堆满床,小姐也不过当是玩儿意”

    柳依依,从未见过如此美奂绝伦的织物,仔细端详抚摸,五彩光泽斑斓华丽,越看越是爱不释手“这冰蚕传说生活在至阴致寒处,现已绝迹,丝极韧,刀剑不可断,作琴瑟弦,远胜凡丝矣乃是远古至宝。刀剑水火不侵,不想世间真有其物。”

    柳依依将其穿在身上,煞是好看。阳春之天,晓风微寒,身着周身暖烘烘,再无寒意。柳依依便知,它另一不为人知的好处:冬暖夏凉。

    怀琴近前仔细端详“小姐穿上像九天仙子一样,只是,这宝甲上似乎有一处和别处不同”

    柳依依细看,恰在肋下三寸之处。“世间美好的事物都会有些微瑕疵,残缺不全才是美的极致。这黄豆大小的不同寻常是一个小破洞。天地间已无冰蚕存活,此遗憾,无法弥补。即便如此,依旧是可遇不可求的宝中至尊。”

    甲板上,吴乞买、柴骏二人在喝酒。旺儿在不远处伺候。

    “大哥,我敬你。”吴乞买先干为敬。甚为豪爽。

    柴骏一双眼喷火“我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你何必奴颜婢膝,认我做大哥是你的耻辱?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坨马粪。人人可以践踏在脚下”柴骏急欲借着酒劲倒出自己心中的苦闷抑郁。

    “大哥,你一身布衣,依旧是我的大哥。我们女真人义结金兰,便是生死兄弟,此生不渝。”吴乞买感情充沛,柴骏似乎也被他感染其中。转而不置一词,却微微一笑。起身往自己住处行去。

    “大哥,有件事兄弟我一定要禀明大哥,今天中午,旺儿惩治小姐的侍女吟画,欲施之刑,兄弟来不及请示大哥,私自出面阻止,得罪了大哥。兄弟我并非存有欺辱大哥”吴乞买字字斟酌,眼下的柴骏,虽说是指扒了皮的老虎,毕竟还是虎。

    旺儿早已跪下请罪。柴骏回首亦揖一礼笑曰;“为兄岂会怪罪,第一,不伤为兄和郡主的情面,二是为了我贤良的声誉,三是……呵呵呵,为了你的拳拳之情,为兄该着敬你。”

    旺儿起身献酒。柴骏一干而尽“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随我去见郡主”柴骏转身,动情的拉着吴乞买的手:“普天之下,人人唾弃我柴骏刚愎自负,只有兄弟你,在我柴骏沦落如丧家之犬的时候依旧不改初衷。单凭这一点,大哥认你这个兄弟。”

    吴乞买双手交握叠上柴骏的手:“过人之才必有不同寻常之处,用人者量才而用,昔者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那个不是骄兵悍将,大宋皇帝不惜人才,天必遣之,大哥存保家卫国,心安黎庶之念,却被如此折辱,不若反了它宋。”

    柴骏打吴乞买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疾言厉色:“兄弟此言差矣,兄弟讲究快意恩仇,为兄却是家门显赫,安可做背宗弃祖之事,你我各为其主,不可强求。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的不亡,若再如此言语,你我只好割袍断义1,划地绝交。,”

    吴乞买呵呵呵笑着,掩饰道:“大哥多虑了,小弟刚才相试耳。”柴骏亦狂笑。

    柳依依花厅内,旺儿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郡主,舅舅御下无方,这厮,矫诏王命,私自拿郡主的婢女,郡主看着处置吧。”柴骏、吴乞买略微拱手。

    柳依依忙不迭,起身还礼“舅舅客气了,莫非皇上一道圣旨,舅舅便不认依依了,让依依如何自处。”遂示意怀琴给二人看座、上茶。转而对旺儿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旺儿擅自行动着实可恨,只是你是舅舅的人,我不为难你,起来吧。”

    旺儿沾沾自喜。对柳依依不以为然的谢恩。

    柳依依轻啜一口茶水,媚眼如丝:“不过,薄惩还是有的,罚你白天去马船倒马粪,刷马匹。晚上伺候舅舅吧。若有下次无旨自专,必治你死罪。”旺儿吓得马上跪下领旨,谢恩。再没有了先前的猖狂劲。

    柳依依转而笑吟吟的问柴骏;“依依如此处置舅舅可有异议?是否满意?”柴骏本就理亏自然不敢言语,柳依依挽留其一起用晚宴,柴骏执意告辞。

    临去,吴乞买对视柳依依浅笑。她的眸子依然澄澈,她的笑意依然魅惑众生,她的熠熠然然风情万种,瞬间,武动乾坤。

    注释:1割袍断义:《说唐全传》御花园秦王遇雄信。茂公飞奔向前,一把扯住雄信的战袍,大叫道:“单二哥,看小弟薄面,饶了我主公吧!”雄信道:茂公兄,你说那里话来?他父杀俺亲兄,大仇未报,日夜在念。今日狭路相逢,怎教俺饶了他?决难从命。”茂公死命把雄信的战袍扯住,叫声:单二哥,可念贾柳店结义之情,饶俺主公吧!”雄信听了,叫声:“徐勣,俺今日若不念旧情,就把你砍为两断。也罢,今日与你割袍断义了吧。”遂拔出佩剑,将袍袂割断,纵马去追秦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