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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落皇宫,难逃生辰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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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人!”

    君北翼猛地掐住她的喉咙,用力一拧,鲜血立即汨汨地流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衣襟。

    柳鸢儿疼得快断气了,眼泪倏地流了下来,从小到大她都被柳老太当眼珠子一般宝贝着,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她自幼习武,虽说武功不精湛,却能自保,可此刻她却使不出任何力气,内力全无,难不成他们下得药不足以致死,却废了她一身的武功?

    柳鸢儿强撑起身子,虚弱道,“皇……皇上,民女不知犯了何事,望皇上明示。”

    “哼!杀了栖夏还妄想将一切罪责推去,暮家果然出了一个好女儿!”君北翼冷着眼,满眸的恨意,他猛的松开手,柳鸢儿猛烈咳嗽了几声,“栖……栖夏是谁?”

    君北翼揪住她乌黑的发丝,一把将她拽起,“你个贱人根本不配提栖夏的名字!”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让原本就略显昏迷的柳鸢儿猝不及防瘫倒在锦塌上。

    君北翼漠视缓缓抬首的容颜,更漠视她嘴角和脖子上的血迹,他俊美的双眸里,充满了恨意。

    柳鸢儿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坚硬的牙齿陷入柔软的唇中,撕裂的疼痛让她冷静下来。这皇上口口声声说她是暮家之女,还说她杀了人,莫不是大娘和姐姐将她送进皇宫,为别人顶了罪?

    现在……她该怎么办?

    求饶?反抗?装晕?

    一瞬间,柳鸢儿的脑中同时闪过三个念头。

    求饶,这是最正常的办法,可是眼前这个暴力的君主,哪里会怜香惜玉?

    第二条路,反抗。若是她拼尽全力,奋力一搏,冲出这皇宫内院,或许会有一条生路,可且不说她现在武功尽失,就凭这宫外巡逻的大内侍卫,就足以将她大卸八块了。

    第三条办法比前两条简单,就是她死皮赖脸往地上一躺,假装自己犯病,头脑昏沉,逃过此劫。可先不说这条管不管用,若是实施了,那堆太医会不会被再度折腾过来,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柳鸢儿脸上面色凝重,一动不动地摊在软榻上,心中还在天人交战,忽然感觉手上一紧,身子猝不及防被一股力量拉起……

    “疼……”

    白玉般光洁的眉心微微皱起,几缕碎发零散地搭在君北翼紧拽的手背上。

    “这点疼就受不了了吗?你加在栖夏身上的痛苦朕要千倍百倍的还给你,这只是开始。”

    君北翼抬起她的下颌,如猎鹰般的黑眸盯住身旁妖娆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认,暮鸢的确有一副令所有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容貌。

    逃!

    这是柳鸢儿脑中闪过的第四个念头,她没有时间犹豫,本能地逃开君北翼的手,胆怯地朝床榻内侧挪去,她生怕他一不留神就捏碎了她的下巴。

    因动作太大,遮体的薄丝锦被滑到了腰间,白皙如玉的肩膀暴露在君北翼的眼前,那么妖媚,那么醉人。

    “都上了朕的床榻,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深邃的眼睛闪过一丝邪魅,君北翼不慌不忙解下自己腰间的锦带,眸子却依旧注视着挪向里侧的柳鸢儿。

    看着君北翼一件件除去身上的衣物,身子略微颤抖的柳鸢儿惊慌地摇头,“皇……皇上,你要干什么?”

    “贱人,你看不出来我要干什么吗?”君北翼的嘴角掀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只是轻轻一挑,柳鸢儿的衣服就如数落地,身上春guang一览无余。

    “放开我!放开!”她恐惧地推拒着突然靠近的精壮胸膛,她才十六岁,还没有嫁人,怎得要受如此屈辱?柳鸢儿奋力挣扎,却如螳臂当车,君北翼没有给她丝毫逃脱的空隙,快速地压住她,狠狠咬住她的肩头,鲜血沿着她精致的锁骨蜿蜒流下。

    君北翼细细俯视她俏美动人的娇颜,原本就含着春江秋月的美丽眼眸此时蒙了层轻柔水雾,他的喉间轻微一动,嘴唇已经落在那双摄走他三魂七魄的清澈眼瞳上。

    她……太美!连只是想折磨她的他,此刻也沉迷在这娇嫩的躯体里,动作也温柔了下来。

    柳鸢儿麻木地瘫软在踏上,泪水湿了床沿,她到底还是逃不过十六岁这场大劫。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恨意立即充斥了他的胸腔,他挺进她的体内,无尽的恨意在她体内宣泄。

    天空微微发白时,君北翼才结束了这场酷刑。

    “皇上,卯时已到!”紧闭的殿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

    君北翼披衣下榻,一眼都没有瞧躺在床上的女人,毫不留恋地摔门而去。

    不一会儿,几个宫女装扮的女子推开了紧闭的殿门,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隔着半透明的纱幔,隐约看到了龙踏上一个赤裸的女子,脖间,颈间沾满了血迹,而她竟睡着了,恬淡静美。

    一时让进殿的宫女呆在了原地,这女子……太美!

    “李嬷嬷吩咐了,要帮暮妃娘娘梳洗打扮,别误了进忆棠阁的时辰。”其中一个宫女缓过神来,急忙催促着身边的人,自己快步向龙榻走去。

    柳鸢儿被几个婢女带入浴池沐浴,她的身上满是伤口,除了脖间的伤口之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青紫,左肩处还有一道深深的牙印。

    她用巾帕仔细地清洗伤口,避免伤势更加严重,目光扫过左肩时,心里猛的一惊,她肩上的胎记怎么不见了?她记得出生之时,肩上便有一鸢形标记,故奶奶给她取名为鸢,此刻怎会无故消失?

    她惊慌失措地大喊,“来……来人!”

    一名婢女闻声上前,道,“娘娘有何吩咐?”

    “给我拿面镜子来!”

    “是,娘娘。”

    柳鸢儿起身,迅速穿好衣物,往镜前一站,她立即惊呆了。

    只见镜中的人儿淡绿色华衣裹身,外披杏白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只是略施粉黛,却已倾国倾城。

    她猛地倒退几步,镜中的人儿也倒退几步,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镜中的人儿也随之而动,这……这……镜中的人竟是自己!

    柳鸢儿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她竟完全换了个样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娘和姐姐纵使有通天之术,也不可在一日之内将她易容成另一个人,莫非这副身子的主人早已逝去?她柳鸢儿又恰巧霸占了她的身子?

    柳鸢儿曾在一奇书中见过这灵魂占体之术,若一人一心求死,另一人一心求生,想生者便生,欲死者便亡。她没曾想这等奇异之事竟发生在自己身上,若是如此,那她自己的身子又现在何处,是生是死?

    “娘娘,请起身移驾忆棠阁。”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婢女毕恭毕敬地说道。

    柳鸢儿收起思绪,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道,“知道了,你们先退下。”

    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又将脖间的伤口掩了掩,才起身出去。

    几刻钟后,柳鸢儿被她们带到一个僻静的别院,院落中蝶舞纷飞,莺穿柳带,海棠花开正好,衬在重重绿竹烟影中,如柳家别院般雅致,却多了份华贵之气。

    柳鸢儿是喜欢这儿的,因为她喜欢海棠花。

    这成片的花儿,让她暂时忘记了皇宫的危机四伏。或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危机,她从小到大就只有一个心愿,纵横江湖,行侠仗义。

    李嬷嬷来的时候,柳鸢儿正在院里捡花瓣,她想学林黛玉葬花,附庸风雅一番,可她并不是什么文静的主儿。

    六岁时,她就上蹿下跳,不受管教;八岁时,她古灵精怪,鬼主意满脑;十三岁时,她习武成性,打抱不平,成功混成柳家一等小霸王;十六岁时,她却受尽磨难,穿越进了一柔弱小姐的身体里。

    她这一生,可真不平坦。

    柳鸢儿看着李嬷嬷递给她的春gong图,百无聊赖,这些图,她在王家少爷的书库里见过几次,那时她便不懂那些光着身子的人在做什么,此刻即便是她经历过了,也不甚明白这其中的趣味。

    李嬷嬷一面翻开书,一面教导柳鸢儿,“这男人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皇上也是男人,所以娘娘,这欲擒故纵的把戏,您得学劳了。这女人啊,相貌固然重要,可再美的脸蛋也有看腻的一天,男人图什么,图的就是一个新鲜!”

    柳鸢儿毕恭毕敬的笑笑,说,“嬷嬷说得极是,可女人哪有天天新鲜的。”

    李嬷嬷说,“女人除了相貌之外,更重要的心,就说前些日子被打入冷宫的王贵妃吧,清丽脱俗,相貌那是一等一的好啊,为什么还是落得如此下场?就是因为她不知收敛,皇上宠了她一阵子,她就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了,竟要皇上为她上演烽火戏诸侯的戏码,这还不直接惹怒皇上了吗?现在落得如此下场,还不是她自找的吗?”

    李嬷嬷在宫中呆了三十余年,对宫中盛衰之事看得通透,这一番话让柳鸢儿受益匪浅。

    “谢嬷嬷教导,鸢儿定尽心尽力服侍皇上,不负嬷嬷一片苦心。”柳鸢儿起身行礼,李嬷嬷赶紧扶起,“使不得,使不得。”

    李嬷嬷第一眼见柳鸢儿就觉得这姑娘聪慧过人,与旁人不同,她觉着这是缘分,若换做旁人,她大抵不会说这么掏心窝子的话。

    李嬷嬷临走时,柳鸢儿送了李嬷嬷一支白玉发簪,收人恩惠,总要报答,这道理柳老太从小便教知于她,她虽刁蛮任性,文采平平,却懂得江湖规矩,有恩必报。

    晚上,婢女帮柳鸢儿梳了两个纤巧的小髻,髻的两侧,各镶一朵粉色的海棠花型宝石,大批的青丝落在脑后,极简单的发式,不招摇,不妩媚,清丽脱俗,惹人怜爱。

    她在柳家时便是这副打扮,只是她大抵不能像从前那般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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