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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忘情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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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逢东方帝君今日也是好心情,便应了小雪与初云的请求,邀了三位大人们还有敖孓一起到那青丘的七叠山赏花。

    山上的花,开的正盛,布满了整个山头,放眼望去一片优雅的紫色,形成无边的花海。随着和风的起伏,漾起层层波来。

    小雪与初云像两个小丫头,顷刻间便四处跑开了。你一朵我一朵,攒在一起,编成一个花环,套在各自的头上。

    “初云,你来看,这有两朵白色的!”

    初云迎着小雪这一声跑去一看,果真有两朵白的。这紫菀花在青丘,紫色的居多,白色的却属少见。两人一人挖了一株,打算带回去,种于院内。

    东方归雪见两人玩的正好,便和几位大人挑了个平坦的地儿,坐了下来。

    百无聊赖之时,南宫昭想起一事:“前些时日里,天帝小女比武招亲,不知东方帝君可否也去试了一试?”

    “南宫兄难道忘了吗?那一日帝君正欲出门时,被木颜拦下了,说是青丘后山,那种了千年的忘情草少了一株。这忘情草可是月佬儿专门托付帝君种下的,总共就七七四十九株,这少了一株,日后如何向月佬儿交代!”西门尹在一旁提醒着南宫昭那日发生的事情。

    南宫昭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啊,对,我怎么把这儿事给忘了,这么说来,全怪木颜兄了!原本我青丘又可辉煌一次,全赖你这突然的报信,帝君奔着那忘情草去了,却把比武招亲这等大事丢在了一边!不然如今我们帝君可能就是天界驸马了!”

    北慕言有些委屈,也有些自责,仰躺下来:“许是帝君为了某人自己不想去,也说不定!”

    北慕言啊,北慕言,为何经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就这么的耐人寻味?

    南宫昭和西门尹大笑起来:“这个某人可是……”两人不怀好意的瞅了瞅敖孓。

    敖孓却像似深谙其中因果似得,望向了紫色花海中的殷小雪。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素裙,像那朵罕见的白色紫菀,在那一片紫色中跳跃的那么显眼。

    “敖大人,你可有去?”南宫昭冷不丁的一句,引起了其他三位大人的好奇。

    敖孓先是一愣,随后转了下眼珠。

    去?还是没去?

    这要好生琢磨下。

    如若说他去了,他们许是要嘲笑他,人家帝君为了你都放弃去了,你也太不尽人意了。如若说没去,他们又要戏谑,果真为了帝君也没前往!两人还当真心有灵犀!反正不论如何都是要成为他们的笑柄,所以这些狐朋啊,招惹不起!

    他正犹豫的,或许此时装傻,憨笑一番更好打发过去,遂,用折扇掩了面,露出一对似笑非笑的眼。

    “我听说,那场比武招亲中,有个叫言矞的扒了虎族三殿下的皮!虎三殿下正四处打探那人的下落,讨他的皮呢!”南宫昭还真是知道的八卦不少。

    敖孓在一旁听闻这一句,不觉面部表情抽了抽,他可没扒他的皮,他只不过顺手牵羊,拿他的衣。他怎么能这么不知耻的说被人扒了他的皮呢?老虎果真是个徒有肌肉的野兽,没有一点的头脑,怎不说自己只是丢了一件避风的外衣?

    “不过话说回来,亏得咱帝君没去,不然,指不定会抽了谁的筋!”西门尹在一旁附和着。

    “哦?是吗?”东方归雪只是在一旁温和的笑着。

    等等,东方归雪,你没去那日的比武招亲,那殷小雪当日是如何跑到上善上神那?他又如何能把她捡回来的?

    敖孓正琢磨着,东方帝君却突然伸出一手,将那言语间信手拈来的杂草,捆成了一个葱绿的草环,挂在了敖孓的胸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其实那日后来,我去了,只不过,青丘排在前面,去时已经晚了!便四处溜达了一下就回来了。”

    这么说来,那时的小狐殷小雪,还真是东方归雪带去的。许是溜达之时,误入了天界小女的尚清殿。还是……敖孓睁圆了眼睛,还是上善上神醋意大发,突然察觉自己心中所系,竟然喜欢别人,所以把这个“罪魁祸首”殷小雪绑了?随后又佯装慈善的四处帮着东方归雪寻找?

    哎嘛,女人太恶毒了。尤其是那个上善上神。

    敖孓思忖着,不由的摸了摸胸前的花环,皱了皱眉,道:“狐狸!你可否收一收你那四处留香的性情?”

    东方先是一愣,随后眯起眼,只笑不语。

    东方归雪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是好看,即便当时心中有多大怨火,多盛的怒气,经他这么一笑,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敖孓甚是拿他没折。

    “不知帝君那被盗的忘情草可有下落了?”北慕言总是在这么煽情的时候,问些不该问的问题。

    南宫昭煞有介事的侃侃而论:“对啊,那忘情草,可是月佬儿用以调谐人间痴情孽缘用的,据说只有纠缠七世还化解不了的缘分,月佬才会用那么一株,调配两颗药丸,让两人相互服下。要是被人盗了去,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岂不乱了这世间的姻缘轮回?”说着,看了看在坐的几位。

    “话说这忘情草种在这自古以多情著称的青丘,算是最安全的了,青丘之人,谁愿意去了自己多情的秉性?要知道,这个可我们狐狸性情的象征!自此失了多情二字,这狐生还有和意义?依我看,许是外面的人偷的。”

    三人将目光投向了敖孓,想征求下他这个旁观者的意见。

    敖孓望着这六只等待他发话的灼灼目光,却以为大家是在怀疑他。慌忙摇摇折扇,晃了晃脑袋。

    东方帝君收了方才的笑容,面上浮现一丝凝重:“此事暂且还没有眉目,先不要四处张扬,那忘情草种在北大人看守的宅院中,应该万无一失,谁又能避开北大人的看守,直取草木,而又让北大人毫无察觉?”

    几人听闻帝君这一句,觉得帝君分析的甚是有道理。暗自猜想着,青丘之内谁能有这等功力,抑或这五界之内,谁最迫切的想得到这棵忘情草?

    思索之下,四人又不禁抬头望了望敖孓。想着许是终日里受着小仙娥的相思之苦,也有想解脱的时候。

    呃……大家的意思是在说我敖孓吗?怎么可能?他左边看看,右边瞅瞅,觉得南宫昭和西门尹的脸分明是在说,很有可能就是你嘛!

    他抽了抽嘴角,清了清嗓子道:“诚然,凭我当初的伸手,如果要盗这忘情草自然不在话下。可诸位认为我为何要去盗这一株青草?”

    “相思!”四人一口同声!

    敖孓很无奈的应声起身。这些狐朋又是在寻自己开心。

    “敖兄你去哪里?”东方归雪问道。

    已经走出两步的敖孓侧转过头来,无趣的回了一声:“尿——尿……”

    四下里一片讶然。

    “敖大人,你又粗鲁了一回!”西门尹在一旁高调的喊着。

    离开之时,恰见初云和小雪从远处跑来。

    “帝君哥哥,你看,我和小雪一人撷了一朵白色的紫菀,打算回去重在院子里,我们一人许了一个愿望,寄托在这株紫菀上,等来年花再开的时候,看愿望能不能实现!”初云像个孩子似的兴高采烈的滔滔不绝着。

    “哦?那你们许的什么愿望?”东方归雪微微扬了扬头。

    “小雪说,要等……”东方初云眉飞色舞、口无遮拦。

    “初云!”

    话到一半,就被殷小雪打断了,“这是我们的秘密,你怎么能这么早就把秘密透露了!”说话之时,两人不禁都羞红了脸。

    敖孓走出了上十步,依旧能听见两人的声音,女人啊,果真像一群不得安宁的鸭子。

    话说敖孓这起身,其实只是想换个地儿透口气,这些时日,那小仙娥的身影总是频繁的出现在脑海里,时不时的勾起他的回忆,时不时牵起他的心思。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清静清静,也好好的思索思索所谓余下猫生的问题。

    眼前,这青丘葱郁的大地,这放眼望去一片混合了温暖的红和冷静蓝的紫,像他此刻的心境,冷暖交杂着。

    神游间,他晃晃荡荡,便不知不觉来到了这九重泉边。

    七叠山因重重叠叠似有七层而得名,山中有一眼清泉,流经那七座山峰,辗转而下,在山脚的一地儿深洼处,聚成了一个水潭。这泉因转了九道弯儿,倒了九重落差,被唤作九重泉,而这潭因被周边的紫菀倒映成了紫色,便被称做了紫苑潭。

    初到青丘之时,他时常一人游荡在这青丘孤冷的山头。寂寥的时候,便独自在此处闲散心情。困顿之时,随便找个枝头倚着小憩,形乏的时候,索性干脆跳入潭中,清爽身心。

    眼下,日光渐渐的退去,那轮羞涩的皎月,也隐在了山后,看着这朦胧月光下碧绿的泛着盈盈紫光的潭水,敖孓忍不住又想进去扑腾几下。

    反正,这被青丘视为宝地的紫苑潭早已成了他敖大人一人独享的澡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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