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轩把已经冷掉的半盘红烧肉吃完，躺在盖鸟的沙发上睡着了，还有三个小时，他就又得出发去上班。虽然人死后就仅剩一块骨片，不见血腥，但是唐轩这一天来看得太多了，除了盖乌，其他人都让他反胃。

    不知是不是在别人家的原故，没睡多觉，他就感到极不舒服，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额前的松果体甚至发痒，仿佛有人凑近他的脸俯身打量。

    他烦躁地睁开眼看去，什么也没有，窗外的月光照着空荡荡的屋子，额头的酥痒还在。

    “搞什么！”唐轩用手指使劲搓了搓，一看时间，两点半。

    “叮叮”一串轻微的响声。

    唐轩本没在意，想到脚踏车在屋外琐着，估计是被风吹响了铃铛。

    “哐哐”

    这声音不对劲，他赶紧奔到窗前，看见外面有一个黑影蹲在脚踏车旁。

    “住手！”喝声没完，唐轩就扭开了门琐。

    与此同时，黑影终于撬断了琐，在被抓住前骑上了车。

    “别跑！”唐轩觉得自己好傻，说的净是废话。偷车贼的上身衣料从他手中滑走，一眨眼就骑出老远。

    “穷疯了！一辆破车也偷。”他放弃追赶，反正追不上还要消耗精力。转身打开房灯，拿起墙上的挂式电话准备报警，电话里净是嘟嘟声。

    欠费了，连报警电话也要收费！穷人简直没有一点人权！

    现在怎么办，只有去电车站坐电车了，上班后再报警。

    等他收拾东西琐门的时候，发现窗台前有两个黑黑的手掌印。走过去试了试位置，他突然明白了，刚才那贼就是趴在这里窥视他呢。

    “我的感观什么时候有这么敏感了？”忍不住问自己。

    电车是无人驾驶，上车就是2个铜币的通票。这个点仍有不少人，几乎每节车厢都有十来个乘客，同样有警察走来走去。车上有很多自动售货机，土司面包、罐装咖啡、粥、还有烟酒；甚至连雨具和扑克牌都有得卖，就是价格特别贵。

    唐轩回到梅兰社区换上制服，又走向电车站，狠了狠心花了2银币买了面包和咖啡，电车始终不如脚踏车方便省时间，做饭已经来不及了。

    “伙计，你管哪片？”执勤的警察过来跟唐轩主动打招呼。两人的肩章一样，想来都是实习阶段。

    “霓虹街。”唐轩看着这个长得高大的黑人，回答道。

    “你是去上班？”黑人眼睛里露出一丝怀疑。

    “对，我是上早班。”

    “那就是跟着老古奇了？”

    “对，你认识他？”

    黑人笑了笑，挠挠后脑勺：“我跟过两小时就申请调到来这里。伙计，那地方不是人干的，早点调走吧。”

    “调职？可我还在试用。”

    黑人顺势坐在唐轩身边，“我叫皮克，咱们交个朋友，你只要付我50个金，这边有人辞职我就通知你。你也知道，现在活儿不好找，大市更难，我就是从在米亚市迁过来的。我的头儿以前跟我一个城市，所以会给我一个面子。”

    唐轩五个铜币都舍不得拿出去，这家伙传句话还想要50金，想得够美的。但唐轩又很想知道其他地方的情况，始终感觉市长就相当于前世的国王，想怎么管理市民就怎么管理，不同的是，他们都没有争霸之心，这一点非常奇怪。

    于是他问道：“米亚市？八百万人口的大市还不好找工作？”

    皮克眼睛眨了一下，可能看出这笔生意做不成，嘴角歪了歪：“之前好过一点，至从合并以后就难过了。”

    “合并？”

    皮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唐轩：“接着吧，迟早用得着。”说完走向一个年轻姑娘，搭讪去了。

    唐轩心道：什么合并，估计就是兼并吧，呵，谁说没有战争，只是没有硝烟罢了。

    到了霓虹街的时候，老古奇还没到，普利和鲍吉朝他笑了笑，继续低头聊天。

    唐轩不由羡慕他们的班次，真闲。

    “今天又来了两万人，不知道上面怎么安置，西城都快装不下，原住民的房价也被抬高了。”鲍吉皱着眉头。

    “那有什么办法，市长愿意接收，就是麻烦我们。”普利接口道。

    “米亚连加三次税，能活下来的至少是中产，活不下来的难道来到米罗就可以了吗？我估计，会乱”

    鲍吉话没说完，被刚到的老古奇打断：“伙计们，要相信我们的市长，只要有他，我们就有好日子过。”

    普利笑道：“老古奇没怨言，就当我们没说，走了，下班了。”

    老古奇打完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唐轩说：“打起精神，今天会很忙。”使劲灌下一口酒，把瓶子放回去。

    “走，开始巡逻。”

    跟定好闹钟似的，“闲人”班次一交接，四点刚过，酒馆里陆续有人摇头晃脑地扶墙出来，“橱窗”里一个小姐也没有，门口都挂上了“满员”的牌子。

    唐轩路过康莉那家店时，特意看了一眼，他也不知自己想看什么。

    “拍照拍照。”老古奇喊道。

    唐轩赶紧朝着一个睡在街上的人按下了快门，发现那人脸色不对劲：“大叔，他不行了，身上好像有伤。”

    老古奇看了那人几眼，“你去忙其他的吧，我收这人的骨片。”

    “好。”

    五点才开始的紧张，提前到了四点，除了最早的一个人，连续有四人醉死。

    老古奇拿着骨片扫了几眼，“很多编号靠后的，就是移民。”

    米亚移民，过来了也是死，何必还要死在其他地方。唐轩没时间再去思考这些，老古奇一个劲催他赶紧避着监控趁尸体消失前搜身。他说这样醉死的移民身上多半有钱，不能浪费了。

    结果很不尽人意，只搜得两个银和几十个铜币。

    唐轩边摸钱，边觉得奇怪，有伤而死的都是本市公民，醉死的人骨牌编号才靠号。

    “麦克斯，你不是在上班吗？”

    唐轩听见老古奇在跟人说话，原本上午10点才上班的麦克斯这时却过来了，正帮着他们背起一个醉鬼。

    “那边今晚没生意，胆小的富翁们听说今天米亚过了一群无业游民，怕打劫都不敢出来。冯先生让我过来帮帮你们，有吉米九人看着就行。”麦克斯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