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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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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陵慕英看见沉莞香连忙迎上去,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顾雨的情况,沉莞香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歌公子正照顾着她。”说着,她走到卫承敦身边,边为他检查边问道﹕“三爷,你这几天有吃过什么?”

    卫承敦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其他人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卫承瑜在旁一直看着,想了想,道﹕“三哥,我记得你不能吃萝卜,你这两天有吃过萝卜或是渗有萝卜的食物吗?”

    卫承敦又摇了摇头,却又点犹豫,道﹕“应该没有,我对萝卜的那个味道特别敏感,要是我吃了肯定会知道的。”

    “那便奇怪了…”沉莞香想了想还是先给了卫承敦一瓶药粉又叮嘱他早晚用一次。

    晚上东陵慕英邀歌不凡和顾雨同桌吃饭,还特地跑到厨房让虎子做些合他们胃口的菜,她在一旁看着虎子做菜,开玩笑的说道﹕“虎子师兄,你的手艺那么好,要不你教教我,好让我也学会做两道菜吧!”

    虎子一听,不禁笑了起来,他也没答应只笑着说﹕“慕英那么聪明,学什么肯定都很快就学会,日后恐怕皓英就只爱吃你做的菜了。”

    东陵慕英这一听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别过身体说道﹕“虎子师兄就会取笑慕英,我不跟你说了。”突然她想起了卫承敦,随意的问道﹕“对了虎子师兄,听说三爷这两天跟你走了挺近的吧!瑾大哥还取笑他这两天好东西吃多了长胖了些。”

    虎子听见东陵慕英提及卫承敦,原本在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笑着说﹕“三爷嘴巴很挑食,但是人挺好的,我们是聊得挺高兴的,他还特地跟我一起吃饭呢!”

    “那么…你们这两天都吃了什么?”见虎子愣了愣,她又说道﹕“虎子师兄,也许你不知道三爷不能吃萝卜,他要是吃了萝卜就会全身一片片又红又肿的,你会不会这两天做了些有萝卜的菜给他吃下了?”

    虎子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本来我有想过做绍英爱吃的那道萝卜卷给他嚐嚐,可是他说了不能吃萝卜,所以我也没敢做。”东陵慕英还想问什么,虎子已经做好了最后一道菜,道﹕“好了!可以吃了,别让他们久等了。”

    此时以杯弓蛇影用来形容卫承敦最适合不过,吃晚饭的时候他都显得小心翼翼,每道菜都要仔细检查一遍才放心吃下去,在旁看着的众人都有点哭笑不得,温玄瑾不禁在他耳畔低声提点,“三爷,有客人在,你这样有损你身份啊!”

    卫承敦愕了愣,这才想起歌不凡和顾雨也与他们同坐一桌,抬头只见二人朝他一笑,他顿时显得有点尴尬,卫承瑜低头一笑,给歌不凡和顾雨解释了下,“所以三哥他特别小心,还请二位别见怪。”

    歌不凡摇了摇头,明瞭一笑,道﹕“没关系,身体要紧,不过说来这桌菜做得好比酒家的大师传,咱俩真是饱嚐口福了。”

    温玄瑾笑了笑,半说笑的说道﹕“是啊!这桌菜都是慕英的一位师兄做的,她还经常不厌其烦的称讚她这位师兄手艺好,咱们也因此胖了不少呢!”

    自从出了事情以后,华山第一次这么热闹,把最近一连串的阴霾都一扫而尽,虎子知道东陵慕英又带来了两位客人,特地为他们淮备了甜点,晚饭后东陵慕英给歌不凡和顾雨端去,笑道﹕“这甜汤是虎子师兄特地为二位做的,说是欢迎二位到华山。”

    歌不凡喝了两口,笑道﹕“虎子兄弟客气了,这甜汤甜而不腻,很是清甜,饭后喝它是极好了,只可惜顾雨喝药了以后得休息,不然她一定会很喜欢这甜汤。”

    东陵慕英把原本给顾雨的那一碗也让歌不凡喝下,道﹕“没关系,我让虎子兄弟明天再煮一次,我想顾姑娘喝了两天药嘴巴也会觉得苦涩,喝碗甜汤会舒服点,我师父也是这样,喝了药以后便爱喝碗甜汤。”

    “啊?傅掌门有伤患在身?可是今天见了他老人家却是精神饱满,比许多年轻人强多了。”

    东陵慕英听歌不凡这样一问,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件往事,摇头一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说来还是因为我任意妄为。”她静了会儿,回神过来发现歌不凡正看着自己,她顿时发觉自己走神了,忙笑着说﹕“让你见笑了,不说这事了,过去的事也不好再提及了。”

    歌不凡低头一笑,道﹕“姑娘说得有理,对了!刚才吃晚饭的时候不是见过你那位虎子兄弟吗?说来我觉得他有点眼熟,倒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东陵慕英皱了皱眉,随即一笑,说道﹕“虎子师兄经常会下山去採货,所以你见过他也不奇怪。”

    “啊!是这样啊!”歌不凡轻轻一笑,可是他心裡却总觉得虎子特别眼熟,可是又说不出来在哪儿见过。

    跟歌不凡聊了一会,东陵慕英便想着回去休息,经过傅青海居住的院子时听见了屋裡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她心裡一紧赶忙走进去。

    “进来吧!”东陵慕英应声推门进去只看见傅青海正要起身去倒茶,她一个箭步走上前帮他倒茶,看了看屋裡,问道﹕“师父,小林呢?他不是负责照顾您的吗?”

    “昨天他收到一封书信说是他家裡人病重,所以为师便让他回去看一下。”傅青海笑了笑,续道﹕“再说,为师身体还好着呢!其实根本就不用旁人来照顾,屋裡总是多了另一个人多不自在。”说着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我们也不过是想多一个人来照顾师父的起居,说来小林也不错,虽然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可是人可细心周到了,师父您说是吗?”小林是陆皓英一位朋友家裡的孩子,年纪虽轻但很是机灵细心,人是陆皓英找来的,也有他们几师兄妹的主意,当中的心意傅青海如此一个清明的人怎会不知。

    他让东陵慕英坐下,说是师徒二人许久都没有坐下聊天,东陵慕英自然乐意,说起小时候东陵慕英总爱黏在傅青海身边听他说故事,有时候傅青海下山办事得好几天才回来,她就会哭闹好几天连陆皓英他们都拿她没辄,说起以前的事这师徒二人都是一脸的缅怀。

    傅青海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放在东陵慕英面前,过了片刻才说道﹕“丫头,当年你父母把你托付给我,我早就把你看成是自己的亲闺女,看见你出嫁做师父的自然是很高兴,为师也没有什么礼物可以送你作嫁妆,这儿有一对白玉戒指,是为师一位故友所赠送,如今为师就把它们送给你和皓英,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东陵慕英愣了愣,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回神过来忙把盒子推回去,道﹕“师父,这礼物如此珍贵,慕英不能收下,而且慕英是出嫁了不过只是以南国郡主的身份嫁到华山,以后慕英还是会在华山生活,还可以侍奉在师父身边,一切都没有改变不是吗?所以师父真的不需要送什么给慕英作为嫁妆。”

    傅青海叹了口气,像哄小孩般摸了摸东陵慕英的头,泛起一道笑容笑着说﹕“傻丫头,为师知道,为师既然送你了便收下吧!反正这对戒指放在为师这儿也是得物无所用,倒不如送给你们。”

    傅青海话已至此,东陵慕英也不好再推託,傅青海看着她好一会才又问道﹕“对了!那件事查得如何?可有什么怀疑的人?”

    东陵慕英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其实我们找到的线索非常少,虽然歌公子和顾姑娘答应相助,我们也找了些朋友帮忙,可是我们的把握只有一半一半。“

    “丫头啊!听为师说一句,要是查不到就放弃吧!”听到傅青海这句话,东陵慕英不禁皱了皱眉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开口问的时候又听到傅青海说道﹕“为师是觉得人死不能复生,就是真的把幕后黑手给找出来也不能换回苦儿的命,还有那面假令牌如今也已经被为师收下,歹人就是想利用它危害华山也没办法了,所以为师认为要是查不到就别查下去了,为师可不想紫都的事再发生一次。”

    “师父…”东陵慕英说不出话来,她觉得傅青海是知道了些她以及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说实话跟傅青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东陵慕英自认为对于这位师父的性子脾气也是十分了解,有时候一个细微的目光或是动作都足以让她看透傅青海心裡在盘算着什么,可是此时此刻她却看不透傅青海心裡在想什么,看着他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相处多年,已经亲如父亲的师父变得好陌生。

    屋裡变得静悄悄的,静得就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听得见,东陵慕英和傅青海谁也没有说话,良久东陵慕英先开口打破这沉默的气氛,她暗暗吸了一口气后才问道﹕“师父,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您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

    傅青海瞧了她一眼,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重新给她倒上一杯茶,东陵慕英心裡也清楚能做出这事的只有华山的人,她虽然很想知道答案却没敢再问下去,也许是因为害怕。

    过了会儿,傅青海才又说道﹕“好了丫头,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也许到了明天一切都会好了。”

    回去房间的路上东陵慕英一直想着傅青海说的话,心裡越发忐忑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虽然依照了元鸿天说的计划让歌不凡和顾雨随自己回到了华山,也故意让其他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下一步只需静观其变,要是那个人作贼心虚肯定会沉不住气,歌不凡那边已经让郁锦商和卫承敦守着以防那个人对他们暗下毒手,这华山裡外也有温玄瑾的麾云骑暗藏其中轮流盯梢,可是现在让她更担心的倒是傅青海。

    东陵慕英越想越发觉得不安,一阵痛楚随即冒上头脑,脚下一个踉跄就要跌在地上,幸好有个人及时扶了她一把,回头一看正好对上卫承瑜的眼睛,眉眼间尽是担心,问道﹕“头痛又发作了?先过去坐一下吧!”

    卫承瑜拿了个香包出来递给东陵慕英,道﹕“这香包是莞香刚才给我的,她说这能减缓你的头痛,怎么?这两天你的头痛好像严重了,要不明天再让莞香给你看一下。”

    东陵慕英摇头一笑,道﹕“我没事,可能是这阵子睡不好而已!这么晚了,五爷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卫承瑜一笑,道﹕“本来今夜是三哥负责盯梢,不过他不舒服,所以我正要去替他好让他去休息。”

    “怎么?三爷又觉得不妥了?”其实东陵慕英知道卫承敦看上去好像是粗枝大叶,可是他有时候比其他人还更要小心一些,特别是在食物方面,不仅小心还挑食,所以当知道他因为吃错了食物出了事情后也非常诧异。

    卫承瑜点了点头,皱了皱眉头,道﹕“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莞香不是给了他药粉吗?他擦也擦了,可是我看他情况似乎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些。”

    东陵慕英也关心卫承敦的情况,只是眼前有更着急的事情,她只着卫承瑜这几天代替卫承敦盯梢好让他可以多休息一下,卫承瑜自然颌首答应,他见东陵慕英的精神不大好也有点担心,忍不住劝道﹕“慕英啊!我知道你很想抓出那个幕后黑手给苦儿雪冤,早日还华山一个安宁,可是你也不得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啊!我向莞香取了些宁神香可以让你睡得安稳些,你也不要多想了,这儿有我还有温玄瑾的麾云骑守着,你大可放心。”

    东陵慕英接过卫承瑜的宁神香道了声谢,离开前朝卫承瑜一笑,道﹕“五爷,这几夜就辛苦你了,待事情过去了我请你吃顿饭。”

    看着东陵慕英离去,卫承瑜的心百味纷陈,最后也只剩下一阵苦涩,他不由得苦笑了笑,站了好一会才转身去歌不凡住下的院子,也许他没有留意,可这一切全落了在站在角落的一个人眼裡。

    沉莞香的宁神香的确管用,从出了事情以后东陵慕英还是第一次睡得那么安稳,只是好不容易能有一个晚上睡到天亮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她醒了醒忙起身去开门,只看见陆皓英眼睛都红了,一脸的惊慌紧张,她的心一突,还没能问发生了什么事,陆皓英已一把拉着她,声音都颤抖起来,好不容易才说道﹕“慕英…师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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