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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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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陆苹以为无事,暗怪自己疑心重时,这天一大早,顾漫云单独来看她。她神色不佳,进门后急急扯住陆苹的衣袖,催促道:“你快走!离开京城,她们对你都没安好心!”

    话说得没头没脑,陆苹拽着她就座,亲手沏了一壶茶,送至她手心:“有话慢慢说。我为何要走?是谁没安好心?”

    顾漫云没心思喝茶,她将茶杯搁置,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我出卖了你。林湘玉知晓我们在杭城所做之事,她不会放过你的,你不是她的对手,快走吧!”

    陆苹一头雾水:“你先喝了这杯茶,定定心神,再与我细说清楚。”

    顾漫云见陆苹不动如山,感觉自己的情绪确实有些过激。她端起茶杯,边喝边整理思绪:“我心怀歉疚特意来给你报信。那个道士你记得吗?他居然来到京城,在清凉寺落脚,不巧被林湘玉碰见。林湘玉从他口中得知真相,查明是我主使的,趁四表哥单独向她求婚时提出条件,若想她点头,须得先处置我,为她出了心中的郁气。四表哥不相信,跑来问我,我当时被他灌了酒,醉得一塌糊涂,脑袋都不是自个的,不小心漏了话。”

    到后面,顾漫云因为心虚越说越小声。陆苹皱眉,平时看着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一碰到沈墨离就满脑子糨糊,中了他的美男计?陆苹有些生气,但是整桩事的确是她主谋,她敢做就得有敢当的勇气,只是顾漫云终究令她失望了。

    “沈墨离会和林湘玉说吗?”虽然心中早有答案,陆苹仍然对沈墨离抱有幻想,希望他能维护自己。

    顾漫云点点头,觑了觑陆苹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对我说要是有人问起的话,把这些都推到你的身上。”

    陆苹心中刺痛,人分亲疏远近,她陆苹这个外人永远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你别怪四表哥,我们深受名声的束缚,为它所累。你不是大家闺秀,无需太过在意。”顾漫云难得善解人意地安慰。

    好在陆苹有心里准备,不至于太难过。如此也罢,她斩断了对沈墨离的最后一点情分,从此萧郞是路人。

    “他打算怎么处置你?”

    陆苹的问话让顾漫云瞬间苦了脸:“他要打发我回杭城!”

    还没等陆苹升起同情,顾漫云恢复了女王霸气,跳起身摊开手道:“我花了这么大功夫,不顾忌女孩子的脸面,追着他来了京城,他想撇开我和林湘玉双宿双飞,作梦!”

    陆苹被她的用词雷住,直言相问:“你对付得了林湘玉?”

    顾漫云垮下一张脸:“这个女人太可怕。她明明早就知道事情真相,却在我面前显得若无其事,到目前才揭发我。”

    “那她没找你的麻烦?”

    “没有。看在四表哥的面上,她不会对我如何。”顾漫云自信道。

    “是她通过沈墨离转告你的?”

    “是的。她惯于在四表哥面前装好人,维持光辉形象,为了面子,她不会食言的。”

    “你要小心她来y的。”陆苹看在顾漫云良心未泯的份上,特意提醒她一句。

    “她不敢,沈顾两家也不是吃素的。”顾漫云一脸肯定。

    陆苹不再多说。顾漫云作为朋友太不靠谱,她的大女人外表下包裹的是一颗小女人的心,她把沈墨离看得太重,可谓言听计从,典型的重色轻友。自己和她说的话保不准回头就会传到沈墨离的耳中,引出是非来。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她和自己注定背道而驰,那么自己帮助她谋划非但无益,还会引火烧身。

    “你方才说她们都不安好心,除了林湘玉,还有谁?”

    “是沈家的人。”顾漫云意识到此言不妥,一杆子打翻船上人,改口道:“是沈二夫人,她心肠狠毒、嘴巴恶劣。一开始沈家大部份人不知道送你进宫的事,当初老夫人召集众女眷,布好排场见你,一如接待贵客,她们都莫名其妙,方有接下来让你难堪的一幕。等你走后,姑母对沈二夫人明言此事,要求她约束好子女,不再与你为难。沈二夫人当时就嚷嚷开,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道你一介孤女最好拿捏不过,用得着耍许多花招?其实她是对着姑母指桑骂槐,你不过受了池鱼之殃。”

    陆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一个个都当她是病猫,看来是她太过低调,没有展示出强硬的手段。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终有一日,她会让她们知晓厉害。

    “我该回去了,她们要是发现我吃里扒外,不定真会送我家去,那我一番苦心就付诸东流。你尽快回杭城,出事的话悔之晚矣。”顾漫云说完,急匆匆告辞。

    陆苹坐在窗前回味顾漫云的话,突见蓝蕉一脸急色地进来:“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大帮衙门里的人,说是要搜查院子!还有一个领头的,特别嚣张,好像是专门来找我们的麻烦。”

    “先别慌,看看情况再说。”陆苹裹上大棉衣,迈步出门。见陆苹镇定如常,蓝蕉心中大定。

    “我要是出事,会尽量吸引开他人的注意力,你们找机会离开,你和桑柏去沈家找人救我,让武勇和紫蕉躲在暗处看守院子,若有变故马上去安排退路。”

    “是。”

    陆苹到大门口的时候,武勇等人正在和衙役对峙。真可谓冤家路窄,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红袍的秦一鸣。他趾高气扬地挥舞手中的文书道:“陆苹是吗?有人举报你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这种行为影响民生、有伤国本,我们将给予严厉的打击。这是搜捕令!”

    秦一鸣表现得义正辞严、大义凛然,乍一看是一个执法严明的清官,丝毫看不出他具备铁大口中的恶霸形象,让一旁不知情的围观者以为陆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秦一鸣和陆苹、武勇两人在船上打过照面,不过陆苹那时是女扮男装,而武勇进京后有他师父遗留下来的**改头换面,故而秦一鸣并未认出两人。

    陆苹接过文书一看,是真的,便放了人进门搜查。陆苹的院子小,房间里的用具简单,搜起来一目了然。众衙役暗呼晦气,原以为是条大鱼,能顺手牵羊,捞到不少油水。不想却是一只干瘪瘪的小虾,不免对唤他们前来的头儿产生怨气。

    孰不知头儿也很气闷,秦大爷后面站的是四皇子,他敢不听从吗?原以为能入秦大爷眼的绝不会是小角色,谁知这一趟竟会走空?回去还要花银两好好安抚底下弟兄,真是失策!差役们无精打采地搜了一圈,没有搜出存粮来,便不耐烦多费工夫,径直回来向秦一鸣禀报搜查结果。

    “再细搜一遍!一道砖一片瓦都不要放过。”秦一鸣不相信,局是他们自己人布的,不可能骗他。他亲自领着人细细搜了一遍,到处翻箱倒柜,屋里的家具被他踢得东倒西歪、横七竖八。

    陆苹心中愤怒:“大家快来看呀!他们是搜查为名、扰民是实。有没有存粮一目了然,他们分明是看我一个外乡的弱女子好欺负,想借机捞点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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