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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小妾的心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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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月身子不好,管家之权暂时交给母亲也好,你先回房歇着,我这会子正忙!”贺玄苍说罢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贺玄苍自然什么也查不出来,最后只好发卖了几名喝酒赌博的下人作罢。

    梅清月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回了一趟娘家之后,梅相爷便将贺玄苍召了去,暗示贺玄苍之所以有如今的声誉地位,除了自身的家世与努力,梅家也没少帮他,因此不可怠慢了梅清月,贺玄苍回府后倒是瞒着申小桥去了几次正房,而且时间也越待越久。

    申小桥如今已经将贺家的管家之权要了回来,对贺玄苍在府里的动向了如指掌,申小桥并没有戳破,只要贺玄苍没有明确提出搬回正房就行。

    梅清月有了贺玄苍的滋润,病渐渐好了起来,在两位小妾进府之前两日,申小桥突然接到相府的请柬,原来是梅清月的母亲梅夫人要过寿了。

    之前因梅清月的祖母还在,梅夫人极少为自己做寿,这回梅府突然破例,还特意请她前去,其中的意思不问可知。

    申小桥如今已经是炼气中期修为,三种术法也在渐渐恢复中,月驽与铿锵玫瑰在手,再加上两个强悍的空间与新学的五行迷路阵,基本上可以在这个世界横扫一切阴谋,所以申小桥接到请柬后便笑了,梅清月竟然还敢挑衅她,她这做婆婆岂能不奉陪到底?

    梅家虽然痛恨贺家做事不地道,但是梅清月确实也没为贺家延嗣,还把唯一的女儿弄丢,这种事就算相府的权势再大也堵不住议论梅家理亏的悠悠众口,所以有关贺家要为贺玄苍纳妾一事,他们还真不好直接站出来帮梅清月说话,便打算找个名目将申小桥叫到贺家由梅家老祖宗出面敲打一番。

    在梅家的寿宴上申小桥坐了梅老夫人的下首,贤惠的梅清月站在申小桥身后娴熟地端茶递扇,申小桥坦然接受,仿佛她们在家里就是如此,来道贺的女宾客交口称赞梅清月贤良淑德又孝顺,连梅老夫人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神色。

    申小桥放下茶杯,笑道:“相府不愧诗礼世家,教出清月这样的好媳妇,倒是便宜了我家那只知舞枪弄棒的不争气儿子!”

    梅老夫人眉头一挑,“亲家太太客气了,玄苍成亲六年半数都在行军打仗,清月在家主持中馈,服侍公婆是她的本份,偏偏她命不好,第一胎没能生下男嗣,已经很对不起贺家,谁知那不长眼的贼子又打上琳儿的主意,清月思女心切,重病之下差点丢命,她夫婿倒是好的,没有怪她反而更疼惜她。亲家太太非要急着为儿子纳妾原本我们也无话可说,可亲家太太有这心思也该与清月商量一下,当初清月出嫁时带了好几个由宫中麽麽专门教导过的美貌侍女,正是为玄苍暖床准备的,这些侍女无论容貌见识都比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女强多了,即便将来生下子嗣也会谨守嫡庶之道,不至于败坏主家的规矩!”

    梅家的客人自然向着梅家,当场就有好几人掩唇偷笑起来,申小桥受了如此奚落脸色更不好看,梅清月站在申小桥背后忙说道:“祖母误会母亲了,母亲是担心清月身子耐不得生产之苦才为玄苍纳妾的,再说将来不论哪位妹妹生了儿子都是由嫡母教导的,都得叫清月一声母亲,至于妹妹们的出身倒是不要紧的!”

    申小桥终于明白梅家弄这一出戏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让申小桥当众承认将来贺玄苍小妾们生的孩子都由她亲自养。申小桥心下鄙夷,还以为有多高明的手段与谋划呢,不过是想提前将贺玄苍的所有子嗣都拢在自己手里,以保自己正妻的地位。

    “龙生龙,凤生凤,奴才生的儿子怎么也有几分奴才的根,再怎么教也是教不好的。再说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都是我贺家的骨血,我这老婆子可不能让贺家血脉让哪些不知底细的卑贱奴才给污了!至于清月打算教养庶出的儿子那是贺家之幸,清月随时都可以将他们都记在自己名下,啧,反正如今清月暂时也不用管家理事!”这话说得也极不客气,相当于告诉梅家,梅清月想夺别人的儿子就别想再管家,不能两头都占着。

    梅家人及梅清月脸色渐沉,尤其是梅夫人一双眼狠狠地瞪着申小桥,梅相曾提醒她们不要做得太过,因如今贺玄苍还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再加上贺玄苍侍母至孝,若闹翻了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亲家太太说得也在理,不光嫡子要教好,庶子也不能让他们长大后四处败坏门风,”梅夫人开口道:“只是没有嫡,先有庶,恐怕也不太合规矩,玄苍刚回京,又忙着寻找琳儿,这两夫妻连话都没时间说,到哪里去生子去?相爷的意思是纳不纳妾,纳多少妾是贺家的家事,只是不能让庶子出生在嫡子前头,可否请亲家太太缓些日子抬小妾进府,或者过半年才给他们圆房?”

    “想不到相爷不但日理万机,还要兼顾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申小桥笑得诚恳,梅家几代女人却听得心头火苗呼呼地窜,梅相自然不可能说这些话,但申小桥连梅相都不放在眼里这种狂妄让她们很想让人掌搁申小桥一百下,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也罢,既然相爷都说话了,老婆子便依了清月,缓半年才抬人进府,免得大家说我老婆子恶毒,不给正经儿媳机会。清月,方才那木瓜茶味道不错,给我倒一盅来!”申小桥装模作样地说道,梅家人与座在座宾客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对梅清月心生同情,没想到贺家老太婆面对权倾天下的相府都能软硬不吃,可见这老太婆在自己府中时有多难搞。

    梅清月见申小桥终于退让,给她留出半年时间布置与谋划,心中一喜,忙转身去端木瓜茶。

    申小桥慢慢地将茶喝了,又在梅清月的服侍下吃了两块糕点,突然双眼一翻,脸色发白,头冒虚汗,嘴里连连呼痛,众人大惊起立,丫鬟婆子们更是慌成一团,冷不防申小桥跳起来一巴掌扇在梅清月脸上,“你这个歹毒的,竟然在娘家也敢下毒害我!”

    屋子里瞬间安静,脸色难看的梅老夫人首先反应过来,赶紧吩咐人去请郎中,同时让人将女宾的院子暂时封锁,而跟来的宋妈妈一见申小桥不好便已经趁人不备奔向外院找贺玄苍报信去了。

    “媳妇冤枉,媳妇怎么可能害母亲!”梅清月的脸色青白交加,偏要强迫自己哭出泪水,梅夫人再也忍不住喝道:“亲家太太,话不可以乱说,这么多眼睛都看着呢,清月怎么可能给你下毒?亲家太太有什么隐疾最好现在说出来,等会子郎中来了也好对症下药!”

    申小桥不说话,张口哇的一声将吃下去的东西全数吐了出来,女宾们捏着鼻子在自己的侍女保护下连连后退,因梅老夫人与梅清月离申小桥最近,有一小半秽物全数溅到了她们的裙子上。

    这二人强忍恶心,让人将申小桥按到椅子上,申小桥却一把拽住梅清月,“贱人,毒妇,你又不是第一回给我下药,你装什么装?给我将证据交出来!”

    梅清月大惊,使劲挣扎,夏天的衣料单薄,申小桥稍稍一使劲,梅清月的袖子便被撕了下来,众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申小桥身边的一个小丫环指着梅清月脚边一个随着袖子掉落的小纸包尖叫道:“老夫人,东西在那里!”

    “蠢货,还不快去叫你们的爷来救我们,你们是想死在这里!”申小桥大叫,同时裙子后面传来一阵恶臭,原来又拉了。

    那些养尊处优的贵人们哪见过这种龌龊场面,捂着鼻子朝屋外挤,饶是梅老夫人婆媳见多识广,也被这突发的状况弄懵了,申小桥又拉又吐的,装也装不来,而且梅清月身上还真掉了一包东西出来,像她们这些贵妇,随身之物都是由贴身丫鬟保管的,只有最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会亲自携带。

    最冷静的反倒是梅清月,她一见那纸包便知不好,便想弯腰去拣那纸包,不料申小桥反应比她还快,纵身扑上前,将梅清月按倒在地,两婆媳滚做一团。

    申小桥带来的丫环婆子都由是她亲自挑选身壮力大的,此时见梅府下人要过来拉架,来梅府之前便得了申小桥交待的她们赶紧冲上去与梅府下人扭成一团,总之就是不让梅府的人接近申小桥与梅清月。

    正闹得不可开交,得到消息的贺玄苍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第一眼便瞧见申小桥披头散发,满身污秽之物,正被梅清月压在地上,不禁勃然大怒,一把拎起梅清月扔到一旁,抱起申小桥便朝相府外停着的贺家马车奔去,将一群大呼小叫的人扔在身后。

    申小桥偷笑着将自己弄晕过去,经过这一闹,梅清月再也别想翻身。

    经过太医抢救,申小桥终于转危为安,贺玄苍也从下人口中,以及现场宾客遮遮掩掩的陈述中还原了当时的经过,更加怒火中烧,当即写了一封休书送到梅府,还吩咐贺府下人不许再放梅清月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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