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亲事

    年关越来越近了，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都在忙，就连问心她们四个也在院里张罗。府里恐怕就只有若冰这个二小姐每天睡到日上三干。闲来无事就云梅园逛逛。

    “小姐，老爷要你去书房”若冰一看这不是父亲身边的小丫鬟叶儿么。

    这都快要过年了，父亲找我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这都回府好几个月了，父亲平常就是来醉月轩来得多，也就是坐一下，随便聊两句就走了，上次父亲派人送来的衣服布料都还没有用完呢。回府后，大夫人给的月钱也够若冰花了，而且百花谷的收入和财力恐怕这将军府都比不上。所以若冰这里啥都不缺。

    若冰一路跟着小叶进了将军的书房。

    “爹爹，叫女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冰儿啊，为父亲叫你来是有一件事关于你的”

    “什么事啊，劳烦爹爹把我叫到书房来，你吩咐一声不就行了”

    “冰儿啊，你也不小了，是到了议亲的时候了”南宫云天叹了口气，南宫云天也不想若冰出嫁，可是女儿终归是要嫁人的，纵然是有千般喜爱，也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宿。

    “父亲女儿还小，女儿想永远陪在父亲身边”

    “傻丫头，你总是要嫁人的！南宫云天顿了一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冰儿你能把面纱拿下来给为父看一下么，当年你到底是伤成啥样了，为父从那以后都没有见过你的容貌”南宫云天心里在深深的自责。

    “父亲”南宫若冰惊讶道“请父亲不要勉强女儿”，这事还不能让父亲知道，她可不想让南宫云天为难，现在还是是让父亲知道的时候。

    南宫云天也就是随口说说，本来是有点怀疑的，因为若冰最近的表现有点太令人惊讶，他本来还抱有侥幸，希望自己的女儿没有真的毁容。因为以冰儿之前的容貌，这建城恐怕无人能及。

    可是现在冰儿这样的表现，冰儿的容貌恐怕真是不能见人的，只能以面纱示人。虽然顶着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恐怕也只能给人做个小妾，这还是看在振国将军的面子上，至于有没有人能够善待她，南宫云天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一个女子的脸有多重要，南宫云天自己也是男人，谁也不想娶个毁容的女子，各谁身上，谁也不乐意。可是前段时间冰儿表现出来的医术，说不定能给冰儿的亲事带来转机。女子到了18岁还嫁不出去，那还真就给耽误了，按照齐国惯例，女子一般16岁就得议论婚嫁了，男子16岁娶亲。

    “冰儿为父想给你议一门亲事”南宫云天满脸的忧虑。

    “父亲，女儿不想嫁人”若冰一下跪到地上，心里隐隐做痛。

    “你总是要出嫁的嘛，，，，你先起来再说”南宫云天说着就去拉起若冰。

    “女儿要自己挑选夫君”若冰冷静的说。

    这正合了南宫云天的意，如果能找到一个真心待冰儿的人，这再好不过了。南宫云天也不想冰儿就这么随便的嫁了，虽然冰儿容貌尽毁，但是南宫云天是真心心疼这个女儿的。

    “好，只要是冰儿喜欢的，为父都答应”南宫云天宠溺的拍了拍冰儿的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冰儿虽然带着面纱，可是这气质看上去超凡脱俗，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优雅，隐约还有一丝威严气派，我南宫家的女儿就应该是这样的。俗话说，饭是别人家的香，孩子还是自己家的好，这南宫将军也不能免俗。

    “谢谢爹爹”若冰高兴的挽着南宫云天的手。

    正待父女俩聊得天心，一个丫鬟冲进来“启禀老爷，二小姐，老夫人叫二小姐过去一趟”

    “老夫人找二小姐什么事啊”南宫云天喝了一口茶问道。

    “回禀老爷，老夫人只叫二小姐过去一下，并未提到何事”小丫鬟一脸的平静看不出像是撒谎。

    这老夫人一向不喜欢冰儿，这回叫冰儿过去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南宫云天虽然不怎么关心府里的事，可是对于冰儿的事很是上心。老夫人不喜欢若冰，南宫云天当然知道还不是因为冰儿的娘。只是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自己的亲娘，南宫云天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年要不是大夫人及时救场，若冰8岁时就得埃老夫人10大板子，南宫云天对老夫人对若冰的态度颇有微词。老夫人平常待人温和，只是对若冰却有点太过苛责。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老夫人，若冰一起去看看你的祖母”南宫云天拉着若冰就往老夫人的兰桂轩走去。兰桂轩是将军府最大的院子，老夫人住着也无可非议。

    “给娘请安”南宫云天直接坐到老夫人的身边，挽着老夫人的手。

    “给祖母请安”若冰虽然不喜欢这祖母，可是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的，谁叫自己姓南宫呢。老夫人明明才60岁不到，身体很硬朗，也很少生病，腿脚利索，却偏偏要拄着个拐杖。

    “不知道母亲找冰儿来，可是有什么事”南宫云天问道。

    “这不是刚才二夫人提起的么，说是给冰儿议个亲事。”

    若冰这才注意这房间里坐着的二夫人秦氏,二夫人可能是没有想到南宫云天会来，赶紧用手整理了一下衣襟，顺手旅顺了一下发髻，故作娇态，妩媚的盯着南宫云天。可惜的是南宫云天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是你，你给冰儿议那门子亲事？”南宫云天立马拉下脸来，眼里充满厌恶。要不是老夫人以死相要挟，二夫人那里能进得了这将军府的门，南宫云天本来就不喜欢这二夫人，老夫人一要挟南宫云天就更加厌恶了，对这二夫人可是半点情义都没有。

    “是的，老爷”二夫人赶紧回答，生怕错过这样的机会。痴痴的盯着南宫云天。南宫云天才40岁不到，气宇轩昂，行路走步都显大将军的威仪。二夫人从小心里就喜欢将军的，看到现在的将军更加的喜欢。

    “是那家的公子啊？”南宫云天一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

    “就是秦知书，给他做小妾”

    “你说什么”南宫云天把茶杯往地上一甩，正是往二夫人的方向，二夫人赶紧遮住脸，不然那茶杯的碎片可就贱起来扎到她脸上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老夫人赶紧站起来，拉了拉南宫云天的手。

    “别说是给秦知书做小妾，就是秦知书明媒正娶，我都不稀罕，秦知书是个什么东西”南宫云天真给气晕了，直接背过了身。

    “秦知书可是个嫡出的，何况冰儿都毁容了，有人要就不错了，你还想攀个皇亲国戚”老夫人有点不悦。

    秦知书是老夫人的亲侄子，秦家原来也是为官的，是个小知府，可是侄子们都不争气，导致家道中落。那个秦知书真是浪费了一个文雅的名字，不学无术，还是个浪荡子，经常留恋于青楼柳巷，家里小妾都有7个了。秦知书想娶若冰，肯定是贪恋将军府的财势。

    若冰都觉得好笑了，居然把自己送给秦家，这可真是惹怒了父亲。秦老夫人可能忘记了，本来这将军府里是秦老夫人管家的，可是这秦老夫人老是往娘家贴银子，被将军给发现了，所以就直接让大夫人管家了，将军对秦家人都不怎么待见。

    “秦氏，冰儿的婚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南宫云天非常生气。

    “娘亲，冰儿的婚事，我自有安排，你就别操这心了”南宫云天对这老母亲很是失望，居然想把冰儿送给秦家。

    “我也不想管了，可是这冰儿都18了还没个来提亲的”老夫人还想再说点什么，看了南宫云天一眼没往下说了，这儿子疼是疼冰儿，可冰儿毕竟毁容了。

    “我堂堂一个将军府还养不起一个女儿么，没人来提亲更好，冰儿以后就陪着我”南宫云天也是被气到了。

    “你，，你，，，你是想气死我啊”老夫人用手垂着胸，像要断气了一样，吓得身边的丫鬟婆子赶紧去给她顺气。若冰望了一眼老夫人，这老夫人真能装，不装会死么，更可恶的是倚老卖老的伎俩玩得熟路。南宫云天也知道自己娘亲的这点本事，可毕竟是自己的娘亲啊，还是忍不住担心。

    “娘你没事吧”南宫云天面漏担忧之色。

    “我能没事，迟早被你们给气死”终于顺了一口气，老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看着没事的老夫人，南宫云天提着的心放下了。

    “娘亲没事就好，儿子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娘”南宫云天可不想再跟老夫人纠缠。

    “冰儿”南宫云天给了若冰一下眼神，若冰跟在南宫云天身后就出来了。

    若冰刚一出来，老夫人就立马推开一众丫鬟，正坐起来，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我就说这小丫头没这么好糊弄”老夫人给了二夫人一个失望的眼神。

    “不就是个毁了容貌的二小姐么，还这么神气，老爷也真是，尽护着这小丫头，老爷也是被她给迷了心窍了”二夫人一脸的不屑，完全忘记了刚才那茶杯差点害她刮花脸。

    “你也真是不争气”老夫人看了二夫人一眼，充满了失望。老夫人让二夫人进府，就是想找个人帮她分担，本以为秦氏的姿色，相处得久了云天肯定会动心的，那知这云天根本就不对路，对这秦氏很反感。5年前好不容易给云天用了迷情药，和秦氏发生了关系，怀了一个儿子，可是没想到这孩子先天不足，没有3岁就去了。

    实际上那三年可能是秦氏在这将军府里最开心的三年，南宫云天还会偶尔过去看看孩子，不像现在这样处处防备着她，儿子死后再也没有踏进过她的房门半步，秦氏也是有苦说不出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