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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愿君如同梁上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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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

    “我傻傻的看着他,他抱着我,身体贴着那块巨大的岩石滑了出去,他轻功卓绝独步天下,可是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注意他是怎么把我抱上悬崖顶的。直到脚落了地,我还依旧傻傻的看着他,看着他看着我无奈地摇头,然后径自去了崖顶的那个小小的茅草房,取了药和纱布包扎我在急速下落的时候,被岩石和树枝划得满身的伤。

    他问我:‘疼吗?’

    我当时傻傻的摇头,忽然又觉得不对,我想着此刻是不是应该和小师妹一样,说好疼好疼然后让他心疼?我又急忙点头。

    他看着我又点头又摇头的模样,是以为我是吓傻了吧,柔声安慰道:‘对不起,我过分了。’

    我委屈地点头,然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摇头,对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莫相思,我来自相思门,我十三岁了,我……神仙……你……’

    我是相思门里最伶俐的,那是师父师娘还有相思门的师兄弟公认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我连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难道是因为他是神仙?

    不过,我真的是最伶俐的,这一点没有人可以辩驳,毕竟,我竟然凭我一张嘴,将那个住在这个悬崖顶七年的神仙骗回了我的相思门,还当了我的大师兄!”

    龙烨听着莫相思的话,有些怔忪:“他跟你走了吗?”

    莫相思点头,可是眼神却迷茫着:“这件事情,我到现在都还很晕乎,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神仙的思维我真的跟不上。

    我在悬崖顶赖着不下去,他很无奈,可是,等我们熟了以后,我问他为什么住在这里?他说他在等人,一等就是七年。

    我实在无法理解,是什么人配让神仙在这个大风凄苦的悬崖顶等整整七年?

    我问的很多问题,从来都得不到答案,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就一直说一直说,一直劝他,如果那个人你等了七年都没有来,那么她肯定再也不会来了。

    他只是仙风道骨地立在崖顶的风中,忽略我的喋喋不休。

    我灵机一动道:‘神仙,你是不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啊?要不,你跟我回相思门吧!那里有师父还有师娘,他们都会对你很好很好,还有很多师兄弟……’

    我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

    他一袭白衣,静静的看着流云飞转,人间造化万千,仿佛都只是他眸间的云烟,那是我穷尽一生也看不懂的眼神。

    他静静的看着云涛翻滚,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枚骰子,是骨玉制成的骰子,中间镶嵌着一颗红艳欲滴的红豆。

    我当时看着大师兄,仿佛记起小师妹经常读的一句什么诗,什么玲珑骰子,什么红豆,还有什么相思知不知。我以前只觉得酸不拉唧的,从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一刻,我看着我的神仙,那样静静地站在崖巅,手里握着那样一颗按着红豆的玲珑玉骰,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龙烨面色安然,听着莫相思一字字一句句地诉说,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玲珑骰子安红豆,刻骨相思知不知。”

    莫相思看着龙烨,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句,就是这句。你们真是的,每天就爱念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当时大师兄也是。他握着红豆在那里默念着什么:‘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不相识……’他默默地念着,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惨然又嘲弄的笑,手微微用力,那骰子便化作粉末,红豆和白骨相间随风坠落悬崖,“相思门……莫相思……”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挣扎,有过怎样的心理活动,总之,好像他就这么告别了前尘。然后,跟我回了相思门。他说他不叫神仙,他是应该有个名字了,就叫云流宵好了。”

    碧鹊阁。

    龙渊静静地拨弄着茶杯里的茶叶:“云流宵吗?”

    一旁的暗人恭声道:“是,传言是神医扁鹤轩的嫡传弟子,不过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龙渊冷笑:“他那样的人竟然戴着这样一层面具过活,会不会太可笑了。”

    “王爷的意思是,这身份是假的?”

    龙渊轻轻的啜了一口茶,却并不再言语,眸光看着远处,变得见见深邃。

    莫相思伸了个懒腰,又喝了一口酒:“嗯……然后,云流宵,我的大师兄,便成了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莫相思的人生目标,我要长大,然后嫁给他!

    可是关于他是怎么过了我师父那一关,并奇异地成了我的‘大师兄’,我个人以为是我临走时提醒他给师父带的那两只千年灵芝,还有我们家大师兄高超的医术,竟然治好了让臭道士头疼了二十年的师娘的病,但是具体那天师父和大师兄闭门密谈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大师兄就这么在相思门住下了。现在我想见到大师兄,便可以随时都见到,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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