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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五】曾经沧海难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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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王一手操控,郡臣里应外合,武成王咄咄逼人都不是兰陵王领罚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王太后的旨。

    当年高殷坐上帝王之位,皆因王太后,如今若再忤逆了王太后旨意,只会让高殷这帝王之位坐的更艰难,此不正是上了有心人的计谋,两方权衡利弊,兰陵王只能领罚。

    郡臣似乎对兰陵王如此平静的就领了罚,很是不屑,却未等他们有所猜想,兰陵王已再道来话:“陛下,臣有事起奏。”

    “准奏。”高殷连忙道。

    “请陛下准臣为王妃代受这三百仗罚。”兰陵王回道,话刚落,武成王咬牙切齿的直接插话:“这三百仗罚必须兰陵王王妃亲自受罚,才能平息我王妃再天之灵。”

    “这能不能平息武成王王妃再天之灵,我不知道。”兰陵王眉目深沉冷寒:“武成王能为武成王王妃讨回公道,我既能为王妃受罚!”

    “说的好。”文王忽然发了话,武成王张开的嘴硬是给闭了上,身后群臣都没了声气,文王不看兰陵王,直接看向早已面色苍白的高殷,笑道:“陛下,臣同意兰陵王代为受罚。”

    龙案的上双手,悄然的放在了案台下的大腿上,高殷发颤的握紧拳头,只觉得胸口气血上涌,文王这就是在朝堂之上,逼迫他这位帝王亲手惩治了兰陵王,让他这位孤立无援的帝王唯一能依赖的兰陵王,不得不甘愿受罚,紧咬着的牙根,高殷只觉得喉咙一股潮腥,冷冷地迸出两个句:

    “准奏!”

    殿堂上郡臣连忙高声齐喊:“吾王圣裁!”

    在群臣的朝拜下,高殷退了朝,走入内阁,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陛下!!”侍从惊呼,恐慌不已。

    “孤无碍,摆驾太和殿。”高殷取过绢帕拭去唇边血色,拂袖而去。

    太和殿,侍女说今日送来了些极为漂亮的贡菊,王太后甚喜,踱出后花园,却被立在沐日下的身影震住了腰形。

    镇南王默默回过头来,笑着,深蓝绣槿花衣袖绾着,白玉的手缓缓伸出去,淡然的看着那妖娆多姿的女人泪眼婆娑的扑进他怀里,失控的像个十四五岁的怀春少女,嘤嘤低泣:

    “你原来没有死啊,好生可恶,害哀家难过的要死,你怎么狠的下心。”完全不顾太后的身份,怀里的女人轻捶着他的胸膛,肆意撒娇。

    把目光投向远处那一身降红袍,镇南王收回目光,搂住了怀里的女人。

    一室旖旎,雕漆红木大床上,镇南王一头长发流水般披垂下来,看着紧缠在身下的女人,金香炉里迷檀香袅袅如烟,徐徐飘散,混着湿甜的汗香,旖旎而妖惑。

    室外,一把惴惴偟恐的声音通报:“太后,陛下过来了。”

    “就说哀家身体不适,让他明日再来。”缠在男人的身下,王太后发出阵阵愉悦的**声。

    过了一会,那把惴惴偟恐的声音再通报:“太后,陛下问太后的那道三百仗罚能否减半。”

    香汗涔涔的贴着男人宽阔的胸脯兴奋的喘息,王太后听见男人对她道来话:“区区三百仗罚何须再减。”

    听了,王太后抱着男人的腰,绞蛇般的扭动,娇媚的笑道:“回哀家的话,让陛下照旨意做便是,勿要再来扰了哀家歇息!”

    话落,王太后迫不及待要与男人再度翻云覆雨。

    黄昏时分,清幽安谧的梅殿,白清清回了来,余辉洒在她素洁的白月裙,一路勾勒出纤尘不染的剪影。

    “王妃,你回来了。”穿着一身平日的粉色侍服,锦屏快步迎了过来。

    “王妃,怎么不见小公子?小公子,他还好吗?”锦屏不安的小声道。

    “好的,我让四哥哥把他带了回白云山庄。”白清清瞧一眼锦屏浮肿的双眼,想必昨夜她带着白冰离去后,定是哭过,然后一整日的守在梅殿前,盼着她回来。

    踏入殿内,白清清想沐浴,但她又不想去浴池殿,便让锦屏吩咐下人抬来浴桶,直接在阁内就浴。

    锦屏一旁侍候着,白清清出浴后,换了套雪绸水袖云雾衣,裙袖绣红艳的梅,再也不是那身素雅的白月裙。

    黄昏已落将半,天空云层浮动的晚霞已渐渐笼罩了层暗色,锦屏端来了晚膳,白清清半躺在软榻上扫了眼,圆桌上摆放了两双银筷与两只冰玉碟。

    “王妃,郡王一会过来用膳。”锦屏小心翼翼的道。

    白清清不语,静默了片刻,白清清从窗外望去,眸光蓦然轻轻一掠,夜幕下,兰陵王缓缓的走来,卷起漫天飞舞的雪花,紫袍云绣衣袂翩翩,俊美得不可方物。

    兰陵王走入殿内,锦屏轻唤了声:“郡王,王妃,请用膳。”

    兰陵王坐在圆桌前,白清清半躺在软榻上不动,脸上淡淡的神色,貌似并没有打算与兰陵王一起共用晚膳。

    锦屏又唤了一声,白清清瞅了她一眼,锦屏便低垂了头,不敢再吭气。

    兰陵王不知何时起了身,来到了白清清身前,把她抱到了圆桌前坐下。

    “喝汤吗?”兰陵王问,没让锦屏去接,亲自拿过一只空碗盛了汤,递到了白清清的眼前,然后又盛了碗,低头喝了口,回头见白清清没喝,也没在意,握了银筷,夹了些菜放入她旁边的冰玉碟子里。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见你脸色不太好?还是这些都不爱吃?换一些清淡可好?”

    白清清仍旧一脸淡漠神色的坐着不动,听了,白清清看了兰陵王几眼,如此温柔的声音与脸色,她真该多瞧几眼才是的,笑了笑,她站了起身,道了话;“我倦了,先去睡。”

    不知兰陵王在身后是什么表情,白清清走入暖阁,躺下,缓缓的睡去。

    夜里,只觉得身子热得难受,白清清幽幽转醒,睁开眼竟是看见兰陵王坐在床头,讶异的与他对视一眼,他把她身上的被子掀了开来。

    “你病了,烧得烫手。”兰陵王道,把白清清扶了起来,拿过云帕缓缓的擦拭去白清清额头的,颈间的汗珠,另一只手拿过了一碗药汤递到白清清的唇边让她喝。

    只觉得有些口渴,白清清喝了口,方知是药,有些讶异兰陵王竟然为她煎了药,她想说点什么,没说,喝过药,她躺了回床上。

    兰陵王为白清清掖紧被角,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额穴,白清清只觉得没那么难受了,闭上眼睛,沉沉地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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