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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蒙面客仗义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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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娘子无愧于西施之名,其容其貌当真是倾国倾城。”白衣书生往里边张望了许久,直到见不着人儿,才与另外二人走到不远处闲聊。

    “刷”的一声展开纸扇,另一名书生叹道:“是啊,这般可人女子竟嫁给了徐秀才那等文人败类,瞧徐扬那无赖泼皮行径,宋娘子怕是日子难熬、水深火热啊。”

    “若是可以,我定要将宋娘子拯救出来,便是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此人语气铿锵,信誓旦旦。

    白衣书生赞同道:“没错,能博得宋娘子一笑,换得她真心,我也愿意,家中娘子不要也罢。”

    “且看宋娘子那貌比西施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段,有此妻常伴一生,无论是床笫之间还是携手出游,皆是妙不可言!”

    ……

    三人退到豆腐铺子近处闲聊许久,为防被铺子中人听见,已是压低了嗓门,可不防徐扬专门躲在角落中偷听,将他们所言听了个清楚无比。

    半晌过后,不见铺子中有人出来,三人面露遗憾,离开徐家豆腐铺子。

    等三人走出一段距离,徐扬从角落中现身,脸色黑的吓人,眼神中满是气愤,便如酒楼中郑达的模样一般。

    果真是恶有恶报,前脚欺负人,后脚就轮到自家气得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倒不是他小心眼见不得别人仰慕宋云珊,而是此三人说得太为过分,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那白衣书生信誓旦旦称要救宋云珊于水火,不惜抛弃自己娘子,如此行径虽令人不耻,徐扬也顶多鄙夷其为人。可之后那三人所言越发不知节制,淫笑中竟公然谈起床笫之事,污言秽语,不堪入目。(不堪入目的话语在省略号里头,可以自行脑补,这里就只能和谐了)

    适才,他能强忍住没有上前揍人已是极限了,如今这满腔愤怒无处发泄,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如此三人竟还自称是读书人,还将他贬为败类,当真是无耻至极,满嘴仁义道德,却一肚子男盗女娼,这便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

    徐扬很庆幸,穿越过来之前俊杰秀才之名已经是败坏了,自己如今也是个不识四书五经的伪秀才,不用做那满嘴仁义道德之事,嬉笑怒骂溢于言表何其痛快!

    悠闲自在乃是他一生所愿,可并不意味着被人欺上头还得咽下恶气,该动手时就得动手。

    他沉着脸走到李大海身旁,问:“方才那三人是什么来历?”

    “那三人啊?听说过,白衣服的读书多年,托了不知多少关系才混上个秀才之名,实际上就是个庸碌之辈。而另外二人更不堪,苦读多年依旧是童生。要是让我李大海自幼苦读,凭俺的聪明才智早就考上秀才了,哪有那般辛苦。”李大海解释之时也不忘了吹嘘自己。

    徐扬忽略吹嘘之语,暗想这三人本就因考场失意妒忌他是青昌年少秀才,且不忿他家有美眷,是以才来了豆腐铺子前胡说八道、过过嘴瘾。

    “大牛,愿不愿真正做回坏人,与我一同去揍人?”

    李大海立马点头,被人称作是青昌败类那么久,实质上什么也没干,如今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威名了吗?

    徐扬沉吟半晌,道:“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来。”

    李大海摇摇脑袋,随即退后一步,防备徐扬来撕衣服,身上衣服可是老娘亲身缝制的,撕坏了回家还不得被唾沫星子喷死。

    “撕我的衣服吧,速度些。”

    在他催促下,大牛凭着野牛般的臂力轻松撕下两块布条。

    徐扬拿起一张布条遮住脸庞,推了大牛一把,“快蒙上脸,咱兄弟揍人去!”

    午后的街道上行人不多,只见拐角里冲出两个蒙面男子正向前狂奔。

    二人奔出去没多久,发现道路前方有三名年轻读书人。

    等到那三人走入胡同,这二人突然间冲上前,二话不说直接背后偷袭,劈头盖脸就是顿狂扁。

    李大海扑到两人,拳脚一起招呼,招招到肉,打得那二人哭爹喊娘。

    而徐扬将人扑到之后与大牛不同,拳头都往脸蛋上招呼,拼劲全身气力,不消多久就打得那人鼻青脸肿、鼻血直流。他回想起这白衣秀才话语中对宋云珊的侮辱,又生起怒意,狠狠给了那人身上几拳。

    穿越之后,徐扬毕竟没怎么锻炼,身子骨大不如往日,用劲打了几拳便觉得腰酸腿痛。

    那人发觉徐扬没了力气,猛地往他身上撞去,将徐扬扑到在地,两人在地上翻滚互殴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远处,两个衙役见胡同里有人斗殴,大声喝道。

    听见喝叫声的刹那,徐扬灵机一动,趁着二人还在厮打,将系在腰带上的钱包摘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入那人怀中,不理两个官差的喝叫继续厮打,以免白衣秀才发现端倪。

    衙役赶到胡同里,大骂道:“给老子住手,再打就将你等统统关进大牢。”

    徐扬、李大海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双手,不料那白衣秀才被打出了火气,死死抓着徐扬衣袖不肯放开。

    “官差都来了,还想欺负人?”徐扬粗着嗓音以免暴露身份,顺便将脸上蒙着的布重新遮好。

    那手执破纸扇的读书人见了两位衙役,顿时激动地热泪盈眶,指着徐扬二人哭诉:“这二人无缘无故殴打我等,下手歹毒之极,两位大人可要为民做主啊!”

    二人原先还有些忐忑,为此徐扬还事先做了准备,不过见了那张黑脸之后顿时放下心来,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丝毫不在意,没事人一般。李大海甚至还对着那黑炭脸衙役眨了眨眼睛,要不是被徐扬拦着,笨牛怕是要上前打招呼了。

    黑炭脸衙役不是赵四还能是谁?

    赵四见二人带着蒙面,便晓得了他们不愿暴露身份的心思。他往前一步,对着破扇秀才点了点头,又开始假意打量徐扬二人。

    另一位衙役在他身后,环抱双臂,没有上前问话的意思。实际上,刚才赵四发觉是自家兄弟在斗殴时就已经与他打了声招呼,许下好处让他不插手此事。

    “你们几个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赵四不去瞧徐扬与李大海,一脸严肃,配上那黑碳般的脸庞倒真有些大公无私的味道。

    三名书生正要描述事情,不想徐扬嘴皮子更快,却是恶人先告状了。

    “还请两位大人做主,这三名书生枉为读书之人,偷盗徐某钱袋,小生与他们讲理反遭辱骂,气愤不过才与其厮打在一起。”徐扬低头说道。

    “胡说!休要血口喷人!”三名书生指着徐扬怒骂。

    赵四踌躇半晌,瞥了眼徐扬,见其微微点头,略微思索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又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光凭你一家之言如何能让人信服?可有证据?”

    徐扬答道:“我那钱袋定然在他们三人身上,还请两位大人搜查一番。”

    两名衙役想要上前搜查,可那白衣秀才仗着秀才身份不让搜身。

    赵四身为衙役毕竟是讲王法的,不敢强搜白衣秀才。有人讲王法自然也有人不讲,大牛哪管得了那么多,猛地扑到白衣秀才,大手往他身上乱摸一通,总算是搜出徐扬的小钱袋。

    “还说不是你偷的,物证在此,你怎么解释!“李大海嘿嘿大笑。

    白衣秀才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与另两位书生呆呆望着从他身上搜出的钱袋。

    场面一时寂静,还是徐扬先开了口:“两位大人,如今小生已寻回钱袋,而且之前已经对他们三人略施惩戒,不如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说到底,终归是他们先动的手,占不了理。且一顿狂揍发泄了心中怒火,再争辩下去也无意义。

    赵四微微颔首,转而望向白衣秀才。

    白衣秀才回过神来,大骂徐扬无耻,被赵四虎眼一瞪又偃旗息鼓。他死死盯着徐扬,想冲上前撕下蒙面瞧瞧这人真面目,却被同伴拦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衙役明显偏帮他们,咱还是别惹麻烦了,下回再来算账。”

    经过一番调解,两方最终罢手,怀着不同心情各自离去。

    李大海望了望赵四背影,笑道:“黑四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还没揍过瘾呢。”

    “咱今日可当真是做了回欺压百姓的恶人。”徐扬自嘲道。

    前任徐扬名声虽不佳,却也没做甚伤天害理之事。如今在一天之内,先酒楼挑事、吃霸王餐,后又殴打书生、倒打一耙,坐实了这四害之名。而且只要那白衣书生不是太愚笨,事后打听出赵四身份自然就能联系到是他二人动的手。

    罢了罢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身斜还能歪着走!

    回到家中,宋云珊发现他嘴角青紫、衣衫破烂,急忙拉住他询问发生了何事。

    徐扬见她目光中满是关切之色,不觉心中一暖,笑道:“没什么,路上瞧见几人偷东西便抓住机会逮住了他们,做了回蒙面侠士,不过他们人多势众,相公我虽会几招功夫可一时也拿不下,幸亏后来衙役赶到。”

    他动了动手臂,只觉得腰酸背痛,不由轻呼了一声。

    宋云珊缓缓走到他背后,伸出柔荑玉手轻轻替他揉捏起肩膀,“奴家也知晓相公好打抱不平,可也要考虑自己身子骨,才大病初愈不久可不能再受伤了。”

    “是,是,娘子说的每句话我都记下了。”

    有娘子这一句话,今日所做之事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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