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我要说的是…愉悦！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两遍。

    嗯，愉悦！因为非常的重要，所以要说三遍！那么……邪恶的魔法师？你现在是否感觉很愉悦呢？”

    韩泰语气被压得很低，有些无力。之前规则级别的余波造成的伤势，让他气息很不稳定。

    看似一本正经的阐述，内容却是这种奇怪的话题。

    他依旧像十字一样被钉在石壁上，表情却十分诡异——一脸的郑重，眼珠却快速的上下翻飞，不停左右转动。

    这是因为他瞳孔锁定的目标太过活跃。

    夜幕笼罩下，凌的身影模糊不清，正围绕着巨龙庞大的身躯进行着非常夸张的高速闪避！

    黑雾汇集的巨龙在诅咒的影响下，始终对指定目标锲而不舍。再加上之前过多的试探，在诅咒的促使下，它的攻击也越加频繁，每次使用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还有一点很关键，让凌十分的狼狈。

    她的身体十分娇小，对手是巨龙这种庞然大物，应该难以被它察觉才对。

    可惜作为被诅咒的对象，就仿佛被打上了巨大的记号。虽然渺小到可以忽略，却依然被看似迟钝的巨龙精确锁定。巨龙的力量也太过恐怖，有时候仅仅只是被擦到边，巨大的力量也会震荡到五脏六腑，之前的伤势也在不断的加重……

    “你现在是否感觉很愉悦呢？”

    凌的身体几乎是贴着黑雾组成的角质层，堪堪从巨龙的指爪缝隙间钻出，紧接消失不见，又立刻闪现在距离略远的沙坡上，她身体半伏，单手撑着沙子微微喘息着，似乎消耗很大。

    面无表情，冰冷的眼神对着韩泰遥遥一扫而过。

    这算是回复。

    随后身影再次消失，与此同时，一张仿佛从空气中钻出的漆黑巨爪突兀出现，裹着巨力精准的轰击在这个位置，沙尘飞溅，只留下一道骇人的爪印巨坑。

    迟钝的头颅缓缓转动，巨龙的眼珠锁定在头顶的某处高空。

    凌漂浮在夜空之中，冷眼俯瞰，她白色的斗篷沾着不少沙尘，边缘已经有些破损，嘴角不断滴落的鲜血，给领口染上了一片殷虹……

    张开双臂，她吟出一段简短的咒语，随后周身一片极大的空间里陡然寒气涌动，前后上下竟然瞬间凝聚出数十根树干粗的尖锐冰锥！

    紧随双手似乎很用力的下压，所有冰锥便对着巨龙脑袋蜂拥而下，只是还未击中，凌的身影又再次不见踪影。下一秒不到，一张被插满冰柱的巨大龙嘴就狠狠钳住这片空气，锋利的牙齿竟迸出金属交鸣的刺耳噪音……

    韩泰努力盯着惊心动魄的战场，自己看似无厘头的提问，得到凌一个冷眼，他并没有一丝意外。

    这样力量悬殊的生死搏斗。确切的说，是残酷的单方面压制！

    作为逃亡的一方，就算凌是战斗狂，在面对这种一面倒的局势，也不可能产生出什么“愉悦”的感觉吧！

    尤其是现在，凌表面看上去还能勉强应付，实际上的消耗也是非常剧烈。更何况韩泰明显的察觉到，她隐隐的伤势已经越来越重了。

    至于这个诅咒，给它提供能量的，就是巨龙下方的血池。直到现在，血池中的血液的确是消耗下去一点点，但是这种微乎其微的变化，只会让人更加绝望！

    目睹着凌令人揪心的危险处境，韩泰张着嘴，却没有再说话，接着又眼皮紧闭，感受着全身隐隐作痛的神经，深深的吸了口气……

    照这么下去，根本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她应该很想知道那个答案吧？话这么说简单，可是现在这种紧张的战斗下，要是让她再分心，弄不好就会出现什么意外……

    然而就在他闭眼犹豫的时间里，巨龙的爪子再一次展现了它即将超越规则的恐怖一击！

    这次它使出的力量更加强大，似乎规则都无法将其完全压制，被剥离在一层层时空中的轨迹和纹理，都微微的扭曲起来，隐隐有种即将冲破规则束缚的迹象！

    朔月无色。

    随着光线骤暗，凌高度凝缩的精神力与龙爪再次接触。

    紧接着，强烈的余波甚至化为可视的冲击波，扭曲空间的波纹瞬间席卷，整片沙丘骤然矮下去一大截！

    当然，韩泰也没有幸免于难。

    这次余波的冲击力超乎想像，他偏偏闭着眼睛，根本始料不及，更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波动降临的霎那，只感觉耳朵被轰然炸响，身体就像被超速的汽车撞飞，胸腔更明显的凹陷下去，甚至还断裂了几根肋骨！

    然后，惨遭波及的绅士，居然——

    灵魂出窍了？！

    他能做出这种神奇的反应，其实很值得深思。

    毕竟这些天经历了太多离奇诡异的事件，这种突如其来的遭遇，就算不能从容面对，至少不会魂不附体……

    其实真正的原因就在他身上：正是那枚人造泵式机械心脏！！

    瞬间遭受这么大的毁灭性打击，天知道这玩意还能不能正常工作，要是随便出点问题……

    假如，卡个发条之类的？

    他就这样差点被吓到了天国去！

    呆滞状态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当感觉到血液仍在缓缓流动着，虽然一如既往的没有脉搏，也足矣令他流涕了。然而灵魂再次回归之后，他却没有一点愉悦的想法，因为大脑此刻涌上了一股熟悉的眩晕感……

    缺氧！

    果不其然！悲剧还是发生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察觉到血液流速正在缓缓减慢。这证明机械心脏虽然没有立刻报废，也一定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性能因此受挫减弱。

    真是……

    怎么能天真的把性命寄托在这枚机器的质量上呢？

    哇——

    灵魂松懈的一瞬间，他终于再没有忍住，喉咙深处迸出一大口粘稠滚烫的黑血。

    强忍着剧烈咳嗽，强忍着断骨的剧痛，奋力的眨着眼皮，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了些。可凌的身影再次回到他的眼帘，只感觉沉重的空气又一次凝固了……

    远远的沙丘上，凌静止站在丘顶，脸庞在宽大的帽檐下依旧看不到表情，嘴唇依旧的苍白而冰冷。不同的是，她胸前的斗篷已经染上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凄红，下巴与领口之间还连接着粘稠的血丝。

    甚至她左臂还无力的下垂，关节诡异的扭曲着，只怕这一记已经对她造成了骨折。

    凌面前的沙丘还被犁出一条狭长却笔直的沟壑，是身体高速倒滑而过残留的痕迹，在沟壑里从头到尾，还翻滚着被鲜血染红的流沙。

    余光扫见巨龙，它也因为这一击消耗巨大，没有再立刻出手，而是身躯贴近血池，补充损耗的能量。这时血池池面的高度仅仅只下降了不到半尺……

    韩泰大口的喘息，终于缓过气来，惨烈的现场让他双眼直跳，奋力咬着牙，牙龈甚至因用力过度而出血！

    原本以为，就算携带的抗性药耗光，身体也至少还能支撑一个星期的时间吧？

    可是这次始料不及的灾难，竟直接让他身体完全崩溃，这无疑是给他判了无缓死刑！

    要不是因为双臂被凌钉在石壁上，身体早就该瘫软在地了。

    随着这枚与命相连的机械心脏的动力越来越弱，他的倦意越来越强，眼前也越来越黑……

    只怕我已经活不到这边天亮了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

    感受着生命力迅速的抽离身体，绅士无力的憋了一眼朔月，却诡异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极其低沉，带着断断续续的咳意。他又笑到低头，仿佛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血丝随着嘴里的气流喷出。接着又笑到全身抽搐，甚至扯动了伤势，疼的他笑容扭曲。

    我，好像坏掉了啊？

    凌好像也坏掉了，对吧？

    都坏掉了…哈，哈哈！

    就在他即将崩溃的霎那，身体忽然微微一暖。

    不知发生了何种变故，仿佛置身在温暖的阳光下，全身都暖洋洋的，痛楚明显的减弱，精神也忽然清醒了许多。

    当以为这是回光返照的时候，凌的一声冷笑在他脑海中响起。

    “时间关系，我没空隙给你施展太高级的治疗术。不过仅仅中级，对你来说也足够撑很久了。毕竟规则级别的交手，即使是余波，也快接近了规则的级别，虽然给你使用了防御极强的魔法卷袖，不过这种冲击下，也不会起到太多作用，这也算是我的疏忽……

    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问我是否愉悦？哈！还是说，你根本就无法解开我的困惑？既然这样，我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听听？”

    韩泰猛然抬头，想都没想，干脆狠狠的点头。

    凌飞快的念着咒语，右手抓着左臂折断的地方，柔和的白光涌动。左臂缓缓恢复正常，她也仿佛更加虚弱，身影都隐隐不稳的晃动。

    “既然你回答不上来，我也不想怀着这种遗憾死去。”

    她紧盯着不远处再次提起巨爪，蠢蠢欲动的巨龙。一边念着咒语，竟然分心三用，平静的声音在韩泰脑海中响起。

    “那么，根据你奇怪的问题，如果你想找点愉悦。不如，你就给我讲个笑话听听如何？而你，同样的笑话听两遍，也许没有笑点，但是如果和我分享的话…作为讲笑话的人，看到观众开心，你也会很开怀吧？所以，现在给我讲个笑话好了，我宁愿带着无所谓的笑。”

    “……”

    韩泰表情瞬间多变。

    在凌的话里，除了平静面对死亡的淡然之外，他似乎还捕捉到了一点别的意思。

    这一瞬，他仿佛想通了什么，又释然了什么，苦叹一声。

    “果然是这样啊。虽然我之前觉得自己猜到了，不过你却让我肯定了某件事。”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无奈的远远望着凌的狼狈，却发现巨龙的爪子终于再次伸出，她没有回应，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竟然真的是这样……

    叹息，冷笑，韩泰心中一横：

    这样的话，既然天亮之前都是死，那就干脆……

    让你也跟我，一起死个明白！！

    这次他没有任何纠结任何犹豫。缓缓吸了口气，仿佛已经酝酿了无数遍的语言，随着低沉的语气井井有条的说出。

    “哦，想听笑话？那我就给你讲个吧！这个笑话就叫…可悲！可怜！亦可笑！

    不过呢，在开始之前，我要首先声明版权，因为这个笑话是我自己创造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讲出来，如有雷同…那不可能！所以你一定要竖起耳朵听好了…”

    他无奈的看了眼被束缚的手臂，轻轻摇着头，随后强制自己垂下脑袋，紧紧闭上眼皮，不再去观看这场结局已定的战斗。

    他的声音却十分的轻浮。

    “在这之前，我还有个想法。嗯，我现在很想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很遗憾，在这个故事我只知道一部分，它并没有结尾，不过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你想象一下，我现在正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你说着…关于这个笑话的结尾，我知道，但我又不知道！没错。我知道，也不知道。也许这是个悖论，可我偏偏却知道…抱歉，这并没有戏弄你的意思，也不是绕口令，你也不需要回答…”

    绅士垂着脸，眼中涌动着不清不明的意味，嘴角泛起诡异的微笑，隐逸在头颅下的阴影中。

    “你需要做的，只是努力活着听完！就可以了！”

    龙爪奔袭而来，凌快速闪烁在它狰狞的指爪间。

    她的精神力已经消耗大半，速度和灵活上已经大不如前。巨龙裹着恐怖力量的四肢，展开连绵不绝的扑杀。由于速度的减缓，凌难免蹭到一点，嘴角却总能被巨力震得迸出一丝血线……

    她始终放开着全部精神力，笼罩着周围整片区域，努力计算着巨龙攻击间隙的同时，还分出一丝精力聆听着绅士莫名其妙的言语。

    “现在，继续这个笑话。嗯，就用第一人称吧，可能有点长，能少说点算点…开始是这样的。

    她，一个女孩。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见到的最古怪的家伙。她的身份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迷，一个悖论。

    她是一个魔法师，更是一个天才，甚至成为了红月大陆魔法公会承认的，这个年代最年轻的正牌教授。诡异的是，她拥有十五岁的身体，实际上却已经活了整整六十五年，这还只是她的主观。对于另一个世界的人来说，她却只有二十岁的年纪。

    嗯，我感觉你能听懂，所以就不特意解释啦，继续。她的性格很奇特，不是傲娇，也不是腹黑，而是我所见过的最不屑于掩饰的，真正的暗黑！如果非要让我怎么形容她的话，那就是…凌厉，凌迟，凌辱！因为她行事作风凌厉果断，手段凶狠的近乎凌迟，毒辣的语言简直就是凌辱……”

    这个时候，凌的身影居然出现在黑龙的脑袋上，她眠嘴冷哼一声。

    “胡说八道。”

    紧接着身影立刻消失，龙头却仿佛遭受重击，大半头颅瞬间爆裂，大量黑气仿佛墨汁在高空中四方溅射——愚蠢的巨龙居然只顾着攻击，用爪子拍散了自家脑袋！

    不过这却对它没有丝毫影响，顷刻之间黑雾疯狂翻涌，它的头颅再次恢复如初……

    “嘿，别打岔。”

    绅士依旧垂着脑袋，却咧嘴一笑。

    “咦？你这不算狡辩吧？嗯，肯定是觉得我在说她的坏话！不过建议你不要去刻意的学傲娇！这一点都不适合你。还是小心一点，争取活着把故事听完吧！唉唉…刚说什么来着？我都给忘了。”

    他紧紧皱着眉头，大脑快速的组织着语言，接着低吟道。

    “继续接上面那段，嗯…不对！现在要接着最初的那段。还是说…愉悦！在故事里面，我发现这个女孩，对眼前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抱有一丁点的愉悦。她似乎很厌倦，于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在一个阴森森的跟棺材一样的书库里，毫无意义的独自生活。

    嗯？这不能算毫无意义，事实上，她更像是一台会阅读的，有思想的机器，行尸走肉一般的度过了五十年。所以我想，她一定是失去了愉悦。对世界乏味，对生存冷漠。也许她唯一感到快乐的时候，就是在遇到我之后，开始折磨我的那段时间吧？

    嗯，是的，因为我看见她笑了。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愉悦。她的愉悦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某种恶趣味吧？难道是对她来说，折磨人类是唯一取得愉悦的途径么？但后来却听她说，她已经几十年没有与人交流过，已经见识过这天下的所有文明。而且她感兴趣的，似乎只是我身体里的机械心脏。

    再到后来…嗯，仔细听好了！下面开始，这个笑话的笑点就来啦！”

    绅士说道这里，才终于抬起头来，只是扫了一眼战场，脸部却瞬间僵硬了。

    此时的战场上，正上演着一出非常壮观的，又非常的无厘头的，却异常震撼人心的旷世奇景！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巨龙无限接近于零的伟大智商。

    凌从刚才开始，似乎有些拼命的意思，她近乎疯狂的穿梭在巨龙的四周，冷笑之中却多了一股玩味。

    可能是受到绅士语言的启发吧，她试图找一些轻松的事情，紧接着，就很快在巨龙身上发现了一个很有潜力的要素——由于诅咒的引导，它的攻击始终都无比精确的锁定在自己身上！

    这个要素便立刻被凌充分的利用起来。

    接下来她有意无意的引导着巨龙的指爪，不再发动毫无意义的物理攻击，也很少使用闪现，反而在风系魔法的加持下，刻意的极速穿梭巨龙周身的几处死角。巨龙的四肢却因此眼花缭乱的舞动，仿佛在拍着空气中无头乱窜的苍蝇……

    当凌感觉已经完成了某些事情之后，居然直接出现在巨龙眼前！

    猎物近在咫尺，诅咒没有拒绝的理由，巨龙本能的伸出后腿，准备把目标踩成肉泥……

    然后韩泰就睁开了眼睛，看清现场之后，一时间竟然忘了身上的痛苦，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浑身颤抖带来的痛楚再次让他脸部轮廓扭曲。

    他第一眼就看见，这头巨大的爬行动物身体扭曲的十分古怪，四肢居然不知何时纠缠在了一起——它正身体直立，一条前肢搭在后颈上，另一条却从脖子与前肢间的空隙中穿过，巨大的爪子抓着背后的尾巴，而尾巴却反而捆在自己的后肢上……

    他不禁好奇，它是如何办到这种神奇的姿势，而且看起来还十分紧缚的样子。

    而现在，它已经把这条捆着尾巴的后肢抬起，面前的凌却不见了身影，早已闪现躲开！

    凌此刻浮在夜空之中，虽然身影十分的狼狈，斗篷也变得破破烂烂，不过她和绅士一样关注着巨龙的行动，接着两人不约而同的眯着眼缩了下脖子！

    只听轰隆的一阵巨响中，这头巨龙终于失去了平衡，僵硬的身体仿佛巍峨的山峰倾覆而下，沙海连续不断的强震，波涛般荡起的沙浪瞬间弥漫着整片空间！

    巨大的轰鸣袭来，绅士只感觉耳膜都要破裂，当漫天流沙快速落回地面，在一脸震撼中，巨龙的躺姿再次戳中了他的笑点：

    这赫然是一个十分扭曲的，又倒立的失意体前屈的销魂姿态！

    简直像极了一只四脚朝天的可怜的乌龟！

    这样还没有结束。

    热衷于补刀的凌更忍不住落井下石，张嘴就念出了一串极其古怪的咒语。随着她念出咒语的同时，整个夜空都在极速的骤冷，空间也剧烈的震荡起来，好像又要钻出什么大家伙！

    当凌念完这串咒语的瞬间，只感觉精神力疯狂的汇入自然，强烈的疲劳感涌上，就仿佛被掏空了脑袋，甚至都难以维持支撑身体的风系魔法，紧接着立刻闪现到地面之上。

    然后，当韩泰仰起脖子，这次终于没有再露出震撼的表情。

    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震撼。

    一颗冰蓝色的，巨大的天体，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星球，穿越时空降临到此。它晶莹剔透，浑圆无比，通体冒着无比冰冷的寒气，整片夜空都为之降下雪花！

    至于它的真实体积，大概跟地面上躺着的巨龙差不了多少，不过绅士的视网膜已经直接把这个大玩意屏蔽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两个五毛钱文字特效：

    禁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