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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赤蝝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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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听了秦是非的话,韩修的心往下一沉。

    他做心理医生的时候无论多坏的情况都会给病人或者家属准备一个相对好点的消息,也会这样问病人或者病人家属,没想到今天同样的问题被问了回来,于是干裂的嘴唇说道:“好消息。”

    秦是非说道:“好消息呢,就是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修行了!”他的话音掷地有声,赵清和韩修二人当场呆立,不知如何作答。

    秦是非微微一笑,继续道:“我记得曲陵门每年招收弟子的时候,你都会去碰碰运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你就可以顺利地开始修行了。”说完之后继续微笑看着韩修,等着他喜出望外的情形,可过了半晌,韩修和赵清依旧呆立,并没有完全消化掉这个惊天般的好消息。

    秦是非没有等到他想见的,只能继续说:“但有一件事情要注意,修行天赋乃天生,后天若非得天地异宝不可更改。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无欲无求的。所以,你天赋被更改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否则性命休矣。曲陵门自然不能去,有些人会因为异宝对你下手。”

    韩修点了点头,心里非常认同。修行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无论后天如何努力,都很难会有变化,除非得到了惊天的造化。

    韩修之前毫无修真的天赋,可今日却突然有了,这自然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可他看着秦是非的面孔,似乎又不像是在逗自己,于是将信将疑地听着。

    正在韩修欣喜若狂的时候,秦是非一下把他的心情打落到了谷底。

    “至于坏消息,那就是你的寿命可能只有四五年时间了,而且最后那年会过的十分痛苦。”秦是非这句话落到韩修和赵清两人的耳中,两人完全蒙掉了,似乎完全没有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秦是非并未安慰,叹道:“天道循环,有得有失,有因有果啊。”

    韩修急忙起了个身,问道:“秦仙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秦是非叹了口气,道:“人的修行资质要改变,便需要顶级天材地宝和逆天的机缘。如若不然,一些顶级的大家族怎么可能千百年不间断地传承下来?但任何事情都是有得有失,你这个毫无修行天赋的人获得了资质上佳的修真天赋,便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那就是数十年的生命。”

    秦是非说着指了指韩修的腿,道:“这东西叫赤蝝,又名地血龙,血蚯蚓,单论它本身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奇物,成长环境极为苛刻,要依附在人的体内才能存活。这种依附是彻底融入人体,成为完全寄生物,短时间内提高宿主各方面的修行能力,使宿主能得到突飞猛进的进步。原来没有修真天赋的人也会在一夜之间获得顶级的修真天赋。”

    “然而宿主的进步,也是它的进步,在某种程度上说他和宿主便是一体,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便会反噬宿主,把宿主所有的修为、血肉、骨骼据为己有,通过玄之又玄的方法重塑肉身,那时候的赤螈才算真正的成年,威力可以媲美麒麟神兽。”

    “可是对宿主,这种寄生不可逆转不能摆脱的,一旦开始附着,便终身无法摆脱。然事无绝对,据传有一个人在地血龙反噬之时得到机缘,法身侥幸逃脱成为一代散仙,但这并没有确凿的依据,所以从理论上说,不可逆,便注定了命运的不可更改。”

    秦是非的话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他静静地看着韩修,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修脸上露出一个苦涩自嘲的微笑,道:“既如此,那就多谢秦先生点化之恩。”

    秦是非又略略安慰了一下,再三叮嘱不可将这个消息外露,然后示意赵清跟他到府上去拿点药。

    二人走后,韩修的脑子突然混乱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好的心理医生因为一场操蛋的脑域联结手术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来了之后不但没有美女财富,还要处处受人欺负,好容易过了几年眼瞅着可以自立,却又来个狗屁赤螈……连带着一个死亡通知单。

    也许死了真的就回去了呢,韩修心里仍然存着一丝侥幸,可那机会太渺茫,而且,多年的生活让他对这个世界似乎有些不舍。

    好像什么都变的不一样了,所有的东西都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和之前理论来解释了。

    “完全过不下去,还让不让活了!”

    “可既然又活了,那每一天都是赚的!”

    这两种思想一直在韩修的脑子里徘徊,终于在混混沌沌中又陷入了沉睡。

    与韩修一样,赵清拿着秦是非给包好的药,也陷入了混沌当中,她是真的想不明白那个无良的少爷怎么会突然就要死了呢?他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但也不是伤天害理、十恶不赦啊,还不该死呢!他要死了,我怎么办?

    在迷迷糊糊的月色下,赵清走的越来越难受,然后就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她的耳边传来几声女子娇媚的笑声,间或有人饮酒的吆喝声,那里是一座青楼。青楼日落掌灯犹如白昼,照过来的灯光让她的背影更加落寞,这孤单的背影落到了另外一个年轻人眼里。

    那年轻人看着倒也人模人样,只是眼眶发乌,双目无神,一眼便知是经常流连在这风月场所的人,即便是那嘴角上挂起来的微笑都带着一丝邪意。

    他看着蹲在墙角的赵清眼睛一亮,回头问身后的小厮:“阿福,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这半夜还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身后的阿福道:“要知道她是哪家的人,倒也容易。至于为什么哭,我想她会十分愿意跟您分享的。”

    那年轻人摇了摇头又细细地看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看着这个姑娘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但这种占有并不同于在青楼这种地方的占有,而是那种从身体到心神的彻底占有。这种感觉很怪,但那年轻人并不想与阿福分享。

    他对阿福说道:“你悄悄跟在她身后把她送回家去,明日我便登门看看,到底是哪家的父母如此狠心。”

    那个名叫阿福的人便这么看着赵清,直到她哭累了起身回家,才远远地缀在她身后摸到了韩修那个破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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