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真正目的
<cdata “好了,裳衣,”南宫烈并不以为意,他一向做事如此,“做戏就要做得逼真一点,若是马车里是空的,恐怕皇上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在意了。我的手下告诉我,他已经命大理寺收押了那个车夫,准备严加审理了。”
云裳衣心知他说的有道理,只是不可否认自己在听闻他真的受伤了之后心中猛然涌上来的焦急之情,只是她下意识地把这归结为对合作对象的担忧,其中深意并未多加思考。一阵微风吹过,在她的内心掀起了一阵不易察觉的涟漪。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云裳衣问。
“一切按计划进行,至于我,只需要在这河清殿中安心养伤就好。”南宫烈闭上眼睛,淡淡回答。
“养伤?是啊!应该好好养伤…”云裳衣在心里嘀咕着,她转身朝外走去,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个人,闭目养神的南宫烈竟然也令人爱怜……
“什么?”云瑞猛地坐起身来,脸色难看至极,“狗奴才,居然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殿下先别急,”汪晋安抚道,“这件事太不寻常,明显是有心人栽赃陷害,我们须尽快想出对策。”
“定是太子搞的鬼!”云瑞咬牙,“探子来报,那车夫拉着满满一车未打磨的砚台,重的能压死一头牛,本宫怎会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对付南宫烈?更何况他身中如烟之毒,本就在我的掌控中,我又何须急在这一时半刻?”
“这些属下自然懂得,只是殿下别忘了,陛下可不知道南宫烈有把柄握在我们的手里!”
汪晋说的正是云瑞担忧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件事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父皇并不知道自己和南宫烈之间的事,他会不会怀疑自己是想要向南宫烈示威?
云炎帝是个多疑的人,云瑞早就知道这点,自己做的事必须滴水不漏,否则让父皇心里生了疙瘩,自己的好日子就没有几天了!
“汪晋,现在已经宵禁了,我们无法入宫,明日宫门一开我就会进宫求见父皇主动承担责任,先用苦肉计稳住父皇。可恨母妃最近正被冷落,要不然还能帮衬我一把。”
“殿下考虑的对,只是那车夫若是被人收买,到时候一口咬定是我们指使的话,陛下也会有所思虑,不如先让人给大理寺少卿打个招呼,审理时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云瑞听了汪晋的话觉得有道理,当即派了心腹连夜赶去大理寺打点,自是一个无眠之夜。
“云瑞肯定不会任凭我们给他泼脏水,一定会想方设法让皇上相信他,若是那车夫再招供说自己只是意识不清,我们的计划不就白费了?”
说话的人是南宫烈的心腹,从边疆宁王府带过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近卫纪琛。南宫烈对他极为信任,是以和云裳衣的谈话从不避讳他。
“云瑞身上虽然少不了皇家的骄纵之气,但到底是个想成大事的人,且身边又有一个汪晋相助,能走多远还未曾可知。只不过我们此次的目的从来就不是让皇上重罚云瑞。”云裳衣笑着说道。
“如此大费周章,甚至还动用了我们好不容易埋在三皇子府中的暗线,居然不是为了扳倒三皇子一次?”纪琛眼中满是问号。
“阿琛,你虽然对我忠心,但是确实有些太过死板了。论武艺自然无人能出其右,论计谋,差的却不是一点半点。”南宫烈也不恼,轻声说道。
“世子知道,我本来就是个武者,”纪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些弯弯绕绕之事太费脑子,我就算是有心钻研也想不透。您们两个都是极其聪慧之人,就不要卖关子了,我心里着急得很。”
云裳衣见纪琛果然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掩面轻笑起来,“纪侍卫,你知道为什么要选在今天进行计划吗?”
“为何?”纪琛一愣。
“三皇子虽然经常在宫中走动,但毕竟也是成年外出建府的皇子了,平日里尽管来宫中也只是待半日,可只有每月的月底会去贤贵妃的赤霄宫中待整整一天陪伴母妃。猫儿胡同的事发生在晌午,传到陛下耳朵里只需一个时辰,三皇子府的耳目恐怕得到消息会比宫中还快。若是让三皇子提前知道做好了准备,当天就能把事情解决了。”
“坏事不隔夜,”南宫烈接过话来,“若是下午云瑞就能去宫中向陛下负荆请罪,坦言是自己管教下人无方,竟让有心人利用了去,想必皇上更不会怀疑云瑞的清白。”
“而只有今日云瑞是不能及时得到外界消息的。只有晚上回了府才能得知。这时候皇宫已经宵禁,他再着急也得等到明天了。”
“这,”纪琛还是不解,“只不过是一个晚上罢了,能有什么转机?”
“呵呵,”云裳衣不答,只是轻笑,“纪侍卫真是个急性子,你且看着吧……到了明日就自然明白了。”
此时宫内,贤妃正紧张地拨弄着手中的金簪,她刚刚送走儿子不久就知道了白日间发生的事,当下就惊慌万分。皇上对南宫烈有多在意她看的明明白白,若是南宫烈真出了什么岔子,那她的瑞儿可就要倒大霉了!
思来想去贤妃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当下招了手下的心腹丫鬟来让她去大理寺打点一下,无论如何不能让那车夫供出云瑞的名字来。
“娘娘,咱们这么做没有提前和三皇子通个气,万一弄巧成拙了怎么办?”那丫鬟有些犹豫。
“废话,等到了明天一切尘埃落定再想办法就晚了!”贤妃凌厉地看了过去,“还不快去!”
当时打发了丫鬟去大理寺,贤妃坐在榻上却总是不得安宁,她如今已经被降了位份,在皇上面前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受重视了,云瑞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出事啊!
天蒙蒙亮的时候,被派去大理寺的丫鬟终于回来了,“怎么样?”贤妃连忙把人扯过来问。
“娘娘,”那丫鬟满脸慌张,“我正跟大理寺少卿详谈,就接到衙役来报,说,说那个马夫已经气绝身亡了!”
“什么?”贤妃跌坐在金丝榻上,面色惨白无血。窗外此时已经通亮,一尘不染的院落里一颗参天古树显得特别突兀。
“娘娘,奴婢并未去到牢房,想必这马夫之死跟咱们也扯不上关系吧。”丫鬟带着哭腔问道,她跪在地上,此时已经吓得失了魂魄,颤颤巍巍地不敢抬头看娘娘的脸。
“你的确没去过牢房,可我们心里清楚是一回事,陛下肯不肯相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贤妃喃喃道,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她却似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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