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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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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data  云裳衣最近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等到七皇子云乾闲闲的坐在碧华宫里喝茶的时候,云裳衣蓦然想起来,自己那日在元华殿外遇见云乾的时候,脖颈上的伤口还未长好。

    他认出她了。

    “本宫知道是你,”云乾并未看她,只是手指敲打着桌面,思考怎么处理更为有利。

    云裳衣此刻知道否认也无济于事,便索性坦然坐下。“皇兄能来此地,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乾这才抬眸看向她,“十妹妹又能给本宫带来什么呢?”他根本不在意她的目的,也不在乎她要干什么,只是让她找出一个不被杀的理由,仅此而已。

    “裳衣可以协助皇兄抓住凶犯。”云裳衣看着云乾的指尖,仿佛还能感觉到刺破肌肤的冷意。

    “然后呢?”云乾好像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甚至并没有自己因为是主审而殚精竭虑,在他看来,死了个容渊,就和死了只猫狗一般毫无差别。

    云裳衣想了想,想起旧时曾经听到过的传闻。“我愿以皇兄马首是瞻,以成大业。”

    云乾眼神骤然冰冷,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意。没想到这个懦弱愚钝的妹妹,居然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从来没有别人揣测过他有这样的想法。

    云裳衣知道自己赌对了,带了些许笑意,“裳衣略懂岐黄之术,可解部分稀世之毒,”她顿了顿,“亦能制毒。”

    这般翻云覆雨之事,怎么能逃脱那些阴暗的毒辣诡计。

    云乾心思百转千回,他还不能肯定这个妹妹是否只是为自己的小命找到一个更好的借口,她对于他,就像一颗陌生的,还不能知道用处的棋子,而他,还不知道这一枚是否能用。

    所以云乾并没有多言,最后只是淡淡道:“那本宫便拭目以待了。”

    任何时候,这些黑暗的事情,总是要有人会做。

    云裳衣很快从云乾那里得到了从寿荣殿内搜寻而来的水晶匣子。

    鸠毒只能用水晶匣盛放,而不同的鸠毒,匣内存放的保持药性的名贵香料都是不一样的。她很快找到了残余的香料,并将它们分开,找出其中最为特殊的一种,将其禀报于云乾。

    云乾着内廷查看香料来源,很快便找到了源头。

    熙华殿内,二公主云瑛慵懒的斜倚在榻上,任宫女为自己修甲。

    “这么说,案子已经结了?”云瑛漫不经心的问身旁的女官。

    “是的,公主,据说七皇子已经呈报陛下了。晋国五皇子是被自己的近身侍卫所害。五皇子糟蹋了那个侍卫的妹妹,所以……”

    “呵,那个蠢货!”云瑛随意摆了摆手,打断了女官的叙述,表示不想再听详细的过程,“竟然是死在了自己下人的手里!”。

    不论怎样,结局已定,看来太子这次是有惊无险了。

    五皇子因为凌虐属下妹妹而被鸠杀的传言在宫中又引起了新的话题,但陛下为顾及晋国颜面,最终三缄其口,悄然处理了。

    而太子被栽赃陷害之事,竟然不知为何,并未再查,也不了了之了。

    云裳衣此刻却无心思打探这些,因为她炼制的如烟的解药,近乎完成了一半。

    云裳衣看着南宫烈一口服下了解药,甚至没有试药,有些诧异。

    难道他对自己,竟然如此信任?

    南宫烈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微微一笑,“十公主是理智之人,自然不会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言下之意,竟是云裳衣不敢害他。

    云裳衣低头沉默,的确,南宫烈这样蛰伏的猛虎,她一点都不想与他为敌。而且自己也的确不想害他。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云裳衣再次为南宫烈试毒,果然已经解了大半。虽然不能根除,但至少毒发之时,断然再不会如从前那般。

    南宫烈却也没有欣喜若狂,只是略微有些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的些许情绪。

    他换了身衣服出来,拿出一枚玉佩递于云裳衣。

    “凭此可差遣我二十暗卫,”他喝了口茶,为云裳衣解释道。

    云裳衣从容收下,心中微喜,这样自己做起事来,也就更便利了。

    南宫烈见她带着淡淡的笑意,垂首低眸看着手中的玉佩,宁静美好,恍若神仙妃子。他心中像是有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看着云裳衣的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云裳衣恍若未觉,只是由于有了共同的秘密,她不由得感觉二人更亲近了些。于是将自己意图投靠七皇子的想法告知了南宫烈。

    “七皇子并不出众,又毫无实权,十公主为何选他?”南宫烈并未觉得吃惊,只是随口一问,心中却暗赞,云裳衣果然聪慧过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云裳衣虽觉得南宫烈今日不同于往时,语气也太缓和了些,但她并未多想,解释道,“太子虽有单仲,却是阿斗,而三皇子翻脸无情,与他相交无异于与虎谋皮。七皇子虽不引人瞩目,但这恰好是他的优势。”

    “而且,陛下现正值壮年,太子与三皇子斗得如火如荼,岂不更让陛下心寒?”云裳衣抬眸看向他,眸中恍有异彩,一下子将整个人都点亮了,“正因如此,陛下才会将查案之事交于七皇子,而七皇子投桃报李,并未彻查太子被诬陷一案,必定更得圣心!”

    南宫烈虽也做出同样的推断,但他毕竟浸官场已久,见微知著。他没想到,云裳衣竟然能将朝局看得如此透彻。看来之前自己是小看她了。不过这样风云变幻的朝堂,方才有趣。

    南宫烈知道云裳衣已经下定了决心,是以并未多言。但他暗地里又增派了心腹,跟在云裳衣身后。

    但让云裳衣始料未及的是,七皇子云乾自从破了凶案之后,就再无联络。可见七皇子虽然放过了她,却并不信任她。

    云裳衣却不着急,她的第一步棋,才刚刚开始。

    “陛下,歇一会吧。”湘妃柔柔的声音响起,珠帘半卷,她递了一杯茶给皇帝云炎。

    云炎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之笔,接过茶来。“爱妃这几日又清减了,可有不适?”听着皇帝的关怀话语,湘妃微笑着摇了摇头,并伸手为云炎按摩肩膀。又换来皇帝的几声称赞。

    与此同时,凤仪宫里却是玉碎之声不绝于耳。

    贤贵妃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心中犹不解气。正要发作的时候,三皇子云瑞来了。

    “母妃为何生气?”云瑞一面扶着贤贵妃坐下,一面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还不是那个宫婢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专宠了数十日。”贤贵妃见了儿子,稍稍缓和了脸色道。

    云瑞便知母妃说的正是湘妃,湘妃身为下贱,生下十公主后早已冷落数十年,近日湘妃却复起专宠,惹得人心惶惶,引得宫里的风向又变了。

    但不知为何,云瑞总是觉得,这事情和他那个奇怪的十妹妹有关。

    “母妃身份尊贵,怎能为小事伤了身体?”云瑞一边安抚贤贵妃,一边打算着人彻查云裳衣。

    上次他已然确定那晚逃走之人就是云裳衣,但是却不知道她是否知晓了其中秘密,本来想试探恐吓她一二,却不想途中又生变故,未能成事。

    “那个贱婢,她不是最恨自己长相肖似文德皇后吗?居然还模仿皇后采莲赋诗!”贤贵妃恨恨道,“真是东施效颦,不知廉耻!”

    云瑞自然也听说了宫中的流言,没想到湘妃居然能再次利用自己的样貌夺宠,难道是因为上次联姻之事,逼得湘妃为了保护十公主,才做困兽之斗?

    云瑞只是猜对了一半,云裳衣劝解湘妃心结时,的确是如此理由。只不过,云裳衣必须要让母妃重获帝王的宠爱,这样后宫之中,才会有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她的复仇计划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而此刻已然成为三皇子眼中钉的云裳衣,却正在东宫侃侃而谈。

    “太子殿下以为妹妹的诚意如何?”云裳衣放下了茶盏,笑着说道。

    云邑听到了这个惊天秘密,自然震撼万分,同时略有些狐疑,这十妹妹怎么瞧着与往日不同了?俨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此事若是真的,本宫自然欢迎妹妹。”云邑对单仲点了点头,示意他去核实。

    “那裳衣就求得太子殿下多多庇护了。”云裳衣也不解释,便起身告辞。

    她前世为章远出谋划策,接触朝中之事众多,而她告知太子府中的那些三皇子的内线,其实正是当时她为三皇子铺下的,没想到却被今生的自己给挖掘出来,成了取信于太子的礼物。

    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出了东宫,阳光投射入眸,微微刺目,云裳衣以袖遮面,仰起头来看空旷宁静的天空,隐隐有风雨欲来之势。

    很好,云裳衣笑了起来,看来又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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