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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美人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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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今天看来,单媛此人蹊跷重重,放着正门不走偏偏行这偏门,偏门离谢氏的住处最近,这中间蹊跷的紧。秦朝歌若有所思地环视了一圈,这帮人的手伸的可真长啊。

    再又核实了几个问题,单媛均对答入流,事情一下陷入僵局,人群也渐渐开始嘈杂起来。秦朝歌心思微转,倒不如借着今天的由头看看到底是谁的爪子伸得如此之长。

    想到这里,她提了裙摆走到单媛面前,亲自将她搀扶起来,又弯腰为其拍掉了腿上的灰尘。

    “贵人,使不得啊!”单媛状似受宠若惊。

    “既然已经证实你是我祖母故人之女,你爹娘有恩于我祖母,这有何使不得?”秦朝歌从善如流接过话茬。

    不一会的功夫,人群是越聚越多,众人看到秦朝歌出色的容貌议论声更大了。于是,她见状清了清嗓子,“单姑娘此番必定历经艰辛啊。”

    单媛有些脸红,腼腆地摆了摆手,“幸得好心人帮助,民女才得以幸存。”

    “这位好心人定是十分慷慨,出手阔绰。”

    单媛心中一紧,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勉强笑笑,“贵人说笑了。”

    “单姑娘不必自谦,你袖中的一方丝帕出自京城流芳阁顶好的绣娘之手。是用量珍贵的冰蚕丝兼之银线双面绣成,放在阳光下丝怕上的图案会有所变化,活灵活现。流芳阁的绣品独一无二,堪称有市无价,有钱也未必能买到。我也是去年生辰才独得一条,姑娘这条怕是新出,价格更贵,足见好心人出手之慷慨。”

    单媛脸色瞬间变白,“贵人怕是看左了吧。”

    “若不信我,单姑娘大可拿出来在阳光下试试便知。”秦朝歌的话并无过分之处,但每句都在说明单媛居心叵测。

    看热闹的人群中此刻更如沸腾一般,人群中有人奚落道:“这女人摆明了就想攀龙附凤嘛,都有贵人赠这贵重之物了,还打忠义公府的主意,真是不要脸。”

    “就是,我看投奔是假,攀高枝是真。”

    秦朝歌才不管百姓如何议论,她看着抖如筛糠、面色灰白的单媛,愈发笑容柔和,“这流云百福玉佩乃我祖母旧物,你既执此信物来寻求帮助,我秦家必不会不管。姑娘是故人之女,我忠义公府怎会让你去做下人事呢?如今姑娘怕是也有了去处,但毕竟一场缘分,也谢谢姑娘带回我祖母旧物,这里有几张银票聊表心意。”

    说完这些秦朝歌故作不好意思,继续道:“姑娘莫要嫌弃,这比不得赠送姑娘手帕的好心人。”

    人群中有人眼尖看到是百两银票,议论声更大了,“这忠义公府家的大xiǎojiě是个傻的吧?明摆着是谎言被撞破,还赶着送银两?”

    “你懂什么,你没看到大xiǎojiě说的是感谢这女骗子带回老夫人的旧物吗?这是感谢她的。”

    “啧啧,不愧是忠义公府,仁义直至啊。”

    “喂,还不快滚?”

    “对啊,别给脸不要脸,我都看不下去,滚啊!”

    有人唏嘘,有人起哄,单媛最终支撑不住,捂着脸踉跄地跑了。看着女子已经跑远,围在忠义公府前的人群也被驱散,他们面色兴奋,嘴上悉悉索索谈论着刚才一幕幕。秦朝歌看着渐散的人群,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对面三楼的一个半敞的阁窗,转身进了府,她对着小朱嘱咐了几句,小朱点点头退开了。

    在回珍宝阁路上,子墨有些不解,“xiǎojiě为什么要给那个骗子钱财?”那可是xiǎojiě的私物。

    秦朝歌不在意地笑笑,“她带回了祖母的旧物,于情于理我忠义公府都要有所表示,而且我也指出了她的可疑之处,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一个弱女子想必是迫不得已,我损失点身外之物又如何?”她才不会告诉子墨,自己这般作态虽会被人说成愚笨,但秦府不会落人话柄,反而会被人们交口称赞。并且今天这个局面定会引得幕后之人有所动作,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般算计秦家。

    忠义公府对面的包厢内,一蒙着浅色面纱的女子勃然大怒,“是谁给了她手帕?”

    只见位于她左侧的侍女突然跪地,满头大汗,不住求饶,“主子饶命啊,我没想到这帕子如此贵重。”这帕子本是一人送被主子的,主子给了自己,单媛看到后觉得颜色不错便要了去,她以为不是什么值钱物,谁曾想……

    “拖出去!”

    其余几个人听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将侍女打晕拖走,他们出手迅猛,一看便知这些人受过专门的训练。

    片刻后,女子缓缓开口:“单媛留不得。”她见过自己。

    “是,那甲一……”甲一便是刚才跪地求饶的侍女。

    “扔去‘无间地狱’受罚。”

    “遵命!”

    蒙面女子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气势恢宏的忠义公府,朱唇轻启,“秦朝歌,看来不是简单的‘花**’呢。”

    ……

    稍晚,小朱回来复命。

    “你是说蒙着白纱的女子进了听风明月楼?”秦朝歌眼神幽幽,冷若寒潭,“听风明月?不就是当初的依翠楼吗,呵。”

    宋宝儿!果然是你!

    秦朝歌恨恨地咬紧了牙关,自己没有先去找她,反而是她先找了过来,如今的她尚在青

    楼,这手伸的这般长怕也有君澈的推波助澜,想不到两人这么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

    半晌后,她复问:“你说单媛让人跟丢了?”

    “小的惭愧,只跟到了南石街,那里人少,委实不好跟。”

    秦朝歌并未觉得有多大意外,“最近盯紧点,父亲晚些时候回来我自会跟他说。”她停了停,再次开口:“你是如何回来的?”

    小朱倒是机灵,知道秦朝歌所指何意,当下便道:“小的嘴馋,又去了一趟广德门买了几包糕点才回来的。”广德门距离秦府隔了五条街。

    “子墨,赏。”

    “谢二xiǎojiě。”小朱点头哈腰,笑得合不拢嘴,二xiǎojiě出手就是阔绰。

    等秦曜回来后,秦朝歌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却唯独漏掉了宋宝儿。因为她没太大把握使父亲对一青

    楼女子心生警惕,冒然出声只会打草惊蛇。秦曜听后,先是夸赞了她会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的好。而后略略沉吟,表示自己会派人找寻单媛的下落,这人底细动机必须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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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开始下起倾盆的大雨,雨水敲击着窗沿发出“哒哒”声,秦朝歌睡得极不安稳,她又梦到了自己被灌毒酒与二人相携远去的画面,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周身好冷,她将自己团成一团继续在噩梦中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这样的画面一再重复,如同困兽的她终于崩溃了,她蹙了蹙眉,喃喃道:“不要……”

    “不要什么?”这道声音宛如救命稻草瞬间将她从梦魇中抽离,她听得不真切,以为是子墨,便哼哼道:“子墨,我要水。”

    之后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秦朝歌有些腹诽,子墨动静真大啊……正神游着,便感到自己脑袋被人抬起,歪着脑袋靠着子墨的臂膀上,檀口微张,抵着杯盏,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略解渴后她的意识也有些回笼,摸了摸靠着的臂膀,打趣道:“子墨,你何时这么——”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用手猛地推开,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缩向床榻一角,秦朝歌有些呆愣。

    这货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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