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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5章 四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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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扑”的一声,夜色里闪过一道一银色的光弧,缓缓地降落在邻居家的院子里

    陈申压低声,有些吃惊地问:“老聂,万一那珠子回不来怎么办?”

    “乌鸦嘴!”聂奇同不高兴地顶了一句。

    “回不来就算了!”我说,我想,每日脑袋里多个东西,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

    “巫子,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你是遇到贵人了,那珠子现在是你的命根子!”聂奇同同样压低声音说。

    听到那句话,我便有些心慌了,好像个被卸掉保护甲的动物似的。

    有时会做梦,站在一扇门前,往里推,门被进去了。往外拉,门又被拉出来了。就那么反反复复折腾那扇门,总是无法关上。

    此时,我就有那种感觉,好无助,好惊恐。

    不幸被陈申言中。

    那珠子刚刚降落在隔壁院落中时,我们在这边虽然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够隐约发现两团光在那院墙里起起落落。

    很快,那光影渐渐熄灭,隔壁的院子里陷入死一片的沉寂。

    站在这院的三个人,刚开始只是沉默,过了些时间便隐隐的都透出不安的情绪来,尤其聂奇同,不停地将手中那只竹笔转来转去。

    就在我们打算是继续留在院子里,还是集体撤走时,我们都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院墙上掉落下来。

    那一声扑通,我们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走近那声音的来处,打开手机电筒,我们沿着墙根搜索了一下。

    还是陈申眼尖,他发现了墙角那颗珠子,我的意念珠。

    只是——

    那颗珠子不再呈现出原有的光泽,表面覆着一层怪异的深红色,好像凝固的血液似的。

    “这珠子受伤了!”聂奇同凑过来,看了一眼,有些吃惊地说。

    据此推断,隔壁那屋果然有邪物,能够伤及意念珠的东西,应该是很厉害的。

    我感觉彻骨寒冷,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儿呆了。

    “老聂,我看这次怕是要请你师傅下山一趟了!”陈申说。

    我问师父就是庙里那个老和尚吗?

    陈申说,错了,那个老和尚顶多只能算个房东,提供吃住,收点房钱而已,其实,那个老和尚只是个在山下因为太懒,混到没饭吃才出家的。

    没想到,陈申竟然知道那么多,想来,都是聂奇同嘴闲的时候与他唠的吧。

    如果不是今晚陈申这么说,我一直视那老和尚为世外高人,没想到却是一极俗极俗的俗人而已。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还要上山去?

    那个师傅又在哪里呢?

    聂奇同却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还是死了请师傅这条心吧,他老人家现在啥事也不想管,还老说我心不静,难成大事!”

    从陈申手里接过那颗珠子,感觉它像灼热得有些发烫。

    过了一会儿,聂奇同忽然开口到:“我看,得找到这珠子的主人,才能够找到治愈它的办法!”

    我说,要找它的主人也得等天亮吧,总不能现在就去。

    现在怎么办?我们几个人是不是应该离开这儿,重新找个住处?

    “那倒不必费力,我来想办法!”说完,聂奇同迈开脚步开始在草地上丈量起来。

    绕着墙根的草地转了一圈后,他掐指算了算,然后说:“四滴血,四个方位,十四步一滴!”

    然后,我们随同聂奇同走进屋。

    他走前去,将睡得沉沉的老刘拍醒,说:“过来!”

    老刘揉揉眼,问:“干嘛!”

    聂奇同说,要想安安静静睡个好觉,听他的就行。

    于是,四个男人,每人都被他用竹笔在眉心扎了一下,抽取一滴血,然后分别点到院子里,他提前做了标记的位置上。

    当他说“妥了!”,我便整个瘫软到沙发上去了。

    果真,那一夜睡得极其安稳。

    第二天,我是被聂奇同那只兔子给挠醒的。

    睁眼一看,那兔子的丑脸正对着我,眼珠滴溜溜转着,我吓了一跳,赶紧弹开。

    我手里仍握着那颗珠子,它已经不再发烫,颜色更加黯淡,看着它,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家陆陆续续醒来。

    一阵忙乱后,聂奇同让我给小瑛打个电话。

    我问他要干嘛,他说,反正有事,让我别像个女人一样啰嗦。

    我拨通了小瑛的电话,她在电话里颇为惊奇,问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早给她电话。还没等我回话,聂奇同一把夺过手机,对着电话说:“小瑛妹子,我是你聂哥,你今天能不能请半天假,我想让你带我回去见见你爸爸!”

    小瑛说可以啊,刚好早上没课,直接溜出去就行。

    然后,没等我这个手机主人说上一句话,聂奇同已经挂掉电话了。

    几乎是同时,我和陈申都问他要干嘛。

    “等我见到安叔叔,回来以后再告诉你们!”说完,聂奇同竟然兀自走出别墅,那兔子紧紧跟在旁边。

    我问他,干嘛不一起吃早点。

    聂奇同头也不回地说:“哪有什么心思吃?你还吃得下,真佩服你!”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无奈。

    他一面走,一面不停地朝隔壁院子张望。

    终于,他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老刘说,看样子,聂大师很敬业。

    陈申将那把枪拿出来反复端详了一会儿说:“成天都带着,累死人!”

    我问,那枪到底怎么回事?

    陈申看看我:“说实话,除了知道它有点用处,别的我还真不清楚,老聂说,那是个能让这枪保持神力的秘密,一旦说穿了,就不灵验了!”

    我想问陈申,他是个警察啊,怎么成天跟个神叨叨的人混在一起。

    可是,我自己堂堂一知识份子,无神论者,不也和神叨叨的一人混在一起吗?

    走出门去时,我看见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长了四棵小树起来,不禁大叫着陈申:“陈申,过来看看,太神奇了啊!”

    陈申跑来看看看,有些迷糊地问:“怎么回事?”

    老刘说:“昨天,聂大师不是在那四个位置点了咱们的四滴血嘛!”

    如此看来,那四棵树与我们四个人的生命息息相关?

    它们就是我们生命的延续,并且昨夜一直守护着我们。

    我走上前去,想要分辨一下哪一棵树是我。

    然而,四棵树长得一模一样,我摸摸这边叶子,捏捏那根树枝,它们又不会说话,我呆呆看了半天,也分不出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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