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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丁犍千春楼宴请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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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忠走在前面,丁犍搀着母亲跟在丁忠的身后,三个人出了店铺,丁忠抬脚就向大街对面了小酒馆走去。

    丁犍喊道:“爹,你干什么去呀。”

    丁忠指着小酒馆道:“你不是说要请我与你娘去饭馆吗!”

    丁犍道:“爹,我是说请你们去饭馆的,但不是这家小饭馆,咱们去千春楼!”

    丁忠有些吃惊的道:“孩子,去那里干什么?那里也是咱们老百姓去的地方。”

    丁犍道:“千春楼怎么了,咱们有钱那儿不能去的。”

    丁忠道:“可是那得破费多少银子的。”

    丁犍笑了笑道:“爹你又来了是不是,总是心疼银子银子的。你挣钱的目的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丁忠道:“是呀,可是也不能去千春楼呀!那里是什么地儿,那可是个销金窟!”

    丁犍的母亲道:“你们爷两在这里嘀咕什么呢!那千春楼是什么场所。”

    丁忠道:“唉,老婆子,我告诉你吧,这千春楼是咱们东京汴梁城一等一的大酒楼。”

    丁犍的母亲听了道:“不就是吃顿饭吗,去那地方干啥?我看对面这家小饭馆就不错的。”

    丁犍对丁忠道:“爹,你看我娘听都没听说过千春楼,这辈子多亏得上,咱们就去那里大方一次能怎么着,顺便也请我娘开开眼界。”

    丁忠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行,儿子,你娘跟我这一辈子也没去过那儿,今天咱们就去那里大方一次,我也跟着开开眼界的。”

    丁犍有些惊讶的道:“爹,你也没去过那里呀!”

    丁忠苦笑道:“没事我去那里干什么,再说了爹的口袋里那有许多的闲钱。”接着又摇摇头道:“不过,儿子说一句不怕你见笑的话,爹有一次也曾经走到那门口时想进去坐坐来的,可是摸了摸口袋,还是下不了那决心的。”

    丁犍听了心里感觉到一阵阵发酸道:“爹、娘那么今天咱们更要去那里吃上一次的了。”

    丁犍的母亲瞪了丁忠一眼道:“瞧你那点出息样,千春楼没进过就没进过吗!非得要与儿子说一说,那好吧,今天我就陪你去千春楼坐一坐,免得到时候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丁犍高兴的道:“那好,那好咱们拦两顶轿子抬着你们二老去。”说着向在街边歇息的轿夫招了招手道:“来两顶轿子,抬我们去千春楼。”

    四名轿夫急忙抬着两顶小轿子走了过来放下轿子对丁忠老两口鞠躬道:“老爷、老奶奶请上轿。”

    丁犍的母亲提了提衣摆迈上的第一顶轿子。

    丁忠则跨上了第二顶轿子,坐进了轿子里后,丁忠高兴的道:“这他妈的坐着轿子去千春楼喝酒,还真有点大老爷的派头!”说着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四名轿夫也被逗得直乐。

    丁犍道:“爹,这有什么呀!以后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隔三差五的领着我娘去那有名的大酒楼撮上一顿的。”

    丁忠道:“嗨,这我老人家可没那个口福,能去千春楼坐上一回此生也就知足了。”

    很快,大家就来到了千春楼大酒楼,轿夫们停下了轿子,将二位老人搀扶下了轿。

    丁犍掏出三十文钱打发走了轿夫的,上前搀扶着母亲道:“爹娘咱们进去吧!”

    丁犍的母亲一边走一边看着这座大酒楼道:“啧啧啧!儿呀,这楼忒高了吧,坐在上面喝酒,那一刮风还不得直忽悠!”

    丁犍笑道:“娘,那能呢,其实这就与坐在咱们家里是一样的感觉,只不过是比咱们家的那平房高出许多罢了!”

    跟着后边的丁忠道:“老婆子,你不懂别在那里瞎喳呼!老老实实进去喝酒得了。”

    丁犍的母亲回过头白了丁忠一眼道:“就你懂!这大酒楼还不得是我儿子带你才能来的。”

    一句话将丁忠呛了个大红脸,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敢再说话。

    酒楼掌柜一看丁犍来了急忙迎上前来道:“丁掌柜来了,许久没来我这千春楼坐坐的,今天怎么有空闲了呢!”

    丁犍道:“掌柜的,今天我请父母来你这里坐坐,二老一辈子也没来过大酒楼的,你这里有什么拿手的招牌菜,拣好的上。”

    酒楼掌柜笑道:“丁掌柜真是位大孝子,好好,你们先去三楼的雅间里坐吧!酒菜马上就到!”说着对一名伙计道:“李小二,赶快将丁掌柜与两位老人请到三楼最敞亮的雅间里去。”

    李小二急忙上前鞠躬道:“三位请随小的楼上请!”

    丁犍搀扶着母亲,李小二搀扶着丁忠,沿着楼梯慢慢的上了三楼,来到一座雅间前,李小二轻轻推开门点头哈腰道:“两位老人家里面请!”

    两位老人刚刚坐下,李小二立即拿过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热茶捧到两位老人面前道:“老爷,老奶奶请喝茶!”说完又转身对丁犍道:“丁掌柜,你先陪着二老喝会茶,我去看看酒菜好了没有。”

    李小二离开后,丁忠咂着嘴道:“啧啧!这大酒楼与那小酒馆的确不一样的,就连伙计也比那小酒馆的殷勤许多!”

    丁犍道:“那是的,不然的话怎么能叫大酒楼呢。”

    丁犍的母亲坐在那里嗤之以鼻的道:“哼,什么殷勤不殷勤的无外乎就是想让客人们多从口袋里往外掏银子而已。”

    丁忠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老婆子,人家开得是酒楼,不就是挣得来吃饭人的钱吗,有什么可奇怪的。”

    丁犍的母亲骄傲的道:“哼,你当然不觉得怎么样了,又不是花你的钱,这可都是我儿子挣来的。”

    丁犍听了哭笑不得的道:“娘,我是带你们二老出来喝酒吃饭的,你们两个人就别打嘴仗了好不好。”

    丁忠使劲的瞪了老伴一眼。

    丁犍的母亲不屑的道:“你瞪什么眼,难道我说得不对呀,现在是在这大酒楼,我先不与你一般的见识,等回到家里再与你算帐。”

    丁犍知道,这二老一辈子都是这么吵吵闹闹中过来的,便笑了笑道:“行了,娘你不是要与我爹回家算帐吗!那么现在就先少说两句吧!”

    这时李小二一只胳膊托着四个盘子,两只胳膊就端了八个菜手指头上面还勾着一只银酒壶,走了进来道:“老爷、老奶奶酒菜来了。”说着将盘子一一摆在桌子上道了声:“请慢用!”便退了出去。

    丁犍的母亲道:“啧啧啧!这位伙计还真是了不得,一下子就能端上八只大盘子来。”

    丁犍笑了笑道:“娘,这李小二还不算这家酒楼最厉害的伙计呢,我记得有个姓马的伙计一次能端十八个菜来的。”

    丁忠道:“哦,这下我算是开眼界的,这大酒楼就是不同于小酒馆的,伙计端菜的功夫都这么过硬。”

    丁犍道:“爹,娘,端菜什么的那都是表面的功夫,真正的功夫都在这菜的味道里呢。你们二老赶快动筷子尝尝这些菜的味道如何。”

    丁忠与老伴一一尝过了八道菜赞不绝口的道:“不错,真的就不错。”

    丁犍拿过酒壶,将三只杯子里斟上了酒,然后站起身来道:“爹娘,咱们一家三口也难得出来一次,这都怪孩儿平时没有想到的,今天孩儿在此敬二老一杯酒,祝你们健康长寿!”

    丁忠高兴的点点头道:“好好,那我就喝了这一杯。”说着端起酒慢慢的抿了一小口道:“好!入口醇香,回味有余,好酒!”说着“吱”的一声干杯了!

    丁犍的母亲看了看眼前的酒杯有些为难的道:“儿子呀,娘也不能喝酒的呀!这一杯酒下了肚,娘还不得醉倒在这里。”

    丁犍道:“娘,你不会喝那就不勉强了。让我爹替你喝了吧!”话音未落,丁忠一把抓过那只酒杯道:“好!”吱的一声,又是个底朝天。

    丁犍的母亲笑了脸上皱纹都开了花道:“老头子,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一见到酒就什么也不顾了。”

    丁忠笑道:“老婆子,你不知道,这酒好呀,比我在家里喝的那酒好多了。”

    丁犍的母亲道:“那家里的猫尿你也没少喝的。”

    丁忠摇摇头道:“那也总比没有酒喝强的吧!对我来说饭可以一天不吃,酒却不能一顿不喝的。”

    丁犍的母亲拿过酒壶道:“好,老头子,难得你今天这般高兴,我给你倒杯酒!”说着将丁忠的酒杯里斟满了酒。

    丁忠笑呵呵的道:“好好,我喝!”一仰脖又是一杯。

    丁犍急忙挟了一只清焖小河虾道:“爹,你别只顾得喝酒,来快吃点菜,这道菜是千春楼的招牌菜,味道很不错的。”

    丁忠挟起那只小河吓扔进嘴里咀嚼了几口连连点头道:“不错。味道是很鲜美的。”

    丁犍又向母亲道:“娘你也吃菜呀!”

    丁犍的母亲笑了笑道:“你看娘光顾得看你们爷两吃了,高兴的都忘了自己来这些是干什么来的。我吃,我吃!”

    大家吃了一会菜,丁犍道:“爹娘,这菜够不够吃,不够吃的话儿子再点几个上来。”

    丁忠急忙摆摆手道:“孩子,这八个菜还少吗,咱们家里什么时候吃过八个菜的酒席了。别再破费那银子。”

    丁犍的母亲也道:“就是,这些菜都吃不过来的,还费那银子干吗!儿子,你的心情娘知道,恐怕我与你爹吃不好似的。”

    丁犍道:“那好咱们就不再点菜了。”说着站起身来将丁忠的杯子里斟满了酒,并给母亲倒了一杯茶道:“爹,你喝酒,娘你喝茶,这天还早的呢,今天咱们权当过年,慢慢吃慢慢的喝。”

    丁忠道:“那怎么行呢!家里的店铺还等着我回去开板贸易呢!”

    丁犍道:“爹,你就坐在这里喝酒吧,别总惦记着店铺的事情,一年你能有几天这么消停的喝顿酒。”

    丁犍的母亲也附合道:“就是就是,老头子,这钱挣到什么时候算够,挣到那天算完呢!你就听儿子的,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吃菜喝酒,今天就是喝多了,回到家里我也不会骂你的。放心吧!”

    丁忠笑了笑道:“那好今天我就敞开量喝一回。”说着“吱”又是一杯。

    丁犍的母亲道:“你这个老家伙,倒是挺听话的,让你喝你就喝,来快吃点菜压压酒,别逞能自己能喝的,多大年纪了不知道吗!”说着挟了一块牛肉塞进了丁忠的嘴里。

    丁忠嚼了两口咽了下去咧着嘴呵呵笑道:“呵呵,还是老婆子向着我。”

    丁犍看到父母亲这么高兴,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急忙强忍着道:“爹娘,你看先喝着吃着,儿子出去方便一下。”说着走出了雅间。来到了门外转过墙角,将身子依在墙壁上,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父母开口,告诉他们自己要去远行。

    男儿有泪不轻弹,因为他将一切的苦衷都深深的蕴藏。

    蕴藏到心灵最深之处,因为他知道男儿的承担是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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