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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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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沅可不知道有人要来拜访她,还是一个认识她娘的人。

    现在她正忙着清点那名为元诚子的道人送来的礼物。

    清点并记录自己的资产是韦沅一向的习惯,作为一个剁手党,并且是记忆力极差的剁手党,她必须需要一份清单来告诉她,哪些想买的东西早就已经在库房睡大觉了。

    不得不说,无论在哪个朝代,宗教都是极为赚钱的。特别是遇上先帝那种推崇道法的君王,再加上发扬光大的道教征收的入教费,那十多年里道教赚了盆满钵盈的。

    “娘子,那道人可真有钱。”

    绿柳将一匹颜色剔透的雪锻登记入册感慨良多。

    “前次四娘子生辰,闹了半天,夫人才给了她一匹雪锻做衣裳……没想到这道人竟然也会送娘子一匹。”

    绿柳自顾自的说着,阿寻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扯了扯绿柳的袖摆,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绿柳被阿寻这么一拽,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又替了四娘子,紧张的抿了抿唇,赶紧低头登记布匹。

    阿寻偷偷的观察韦沅的脸色,绿柳口中的四娘子算是韦沅的妹妹,是继母冯氏生的,比韦沅小了三岁。

    以往每次韦沅看见韦四娘有的,但是她又没有,常常就躲起来生闷气,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桃子。

    “是吗?这软烟罗做得衣裳这么行销啊?”

    韦沅也不是在问绿柳,只是无意识的接着绿柳的话。

    两人见韦沅没有生气发火的意思,纷纷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简直太会送东西的,送得东西太合我心意了。你说我要是不帮他们好好的设计一番道教体系,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韦沅看着那不起眼的盒子里装着的银票,嘴里喃喃道。

    银票是一千两一张的,共有四张。

    元诚子说了,这些金银首饰,布匹丝绸只是见面礼,后续的事项还须等她师祖前来商议。

    看着这些东西,韦沅当即就拍板了,别说等几天了,等一个月都没问题啊,反正她本来就是要在这里呆几个月的。

    “娘子,你看着单罗纱,用来做扇子、绢花再好看不过了。”

    绿柳兴致勃勃的将一匹银白带红丝的布匹递到韦沅面前,满脸都是惊喜。

    “行,没问题,想做多少做多少,用不了的以后拿去送人,你们的那些小姐妹啊,谁和你玩得好就送谁,玩得不好的就不送!”

    韦沅手一挥,就像是安排国家大事的领导一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哭笑不得。

    韦沅搞不太清楚那些锻啊纱啊的名字,在她眼里最值钱的就是这五千两银子了,事实上也是这样的。

    金银首饰虽然金光闪闪,但大多都是普通的簪子钗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样式,一堆折合下来还不足五百两。

    布匹丝绸虽说有几匹罕见的,但大多都是寻常布料,算下来和首饰差不多的价格。

    韦沅估计应该是元诚子的师祖给了一笔活动经费,但是元诚子又不知道该买什么,胡乱买了一气,剩下的直接用银票表示了。

    “阿寻,你找个时间去把玉镯赎回来吧。”

    韦沅抽出一张银票递给阿寻,那白玉镯是原主母亲留下的,不管怎么说,都是该赎回来的。

    “娘子,这些东西我们要带回湖州吗?”

    阿寻接过银票,看着面前收拾得当的东西,略微犹豫了一下问道。

    韦沅沉默了一会儿。

    自从她出生,就从来没有回去过湖州老家,那边的人是个什么脾性,她完全不了解,若是像京都一般……

    “等湖州那边来了信再说吧。”

    阿寻应了声是,和绿柳一起将那些首饰布匹放进了库房,拿着银票出门去赎那白玉镯。

    几乎就在阿寻刚出门的时候,张老就到了韦沅住的院子。

    “张老?您怎么来了?”

    开门的是绿柳,正好也是见过张老的,小丫头早就忘了当初张老不信自家娘子相面的事,还以为张老是来找自家娘子下棋的,喜滋滋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韦沅迎了出来,看了一眼张老的眉眼,立即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此番张老得知韦沅竟是陈三娘的女儿,不由也多打量了两眼,这一看的确看出六七分相似来。

    “今儿个来,主要是想听听小娘子那日没有说完的话。”

    张老在韦沅上方坐下,面色淡淡的,似乎只是随口提起了一件往事一般。

    “张老你可算相信我说得话了,怎么今儿个接到好消息了?”

    韦沅将茶递给张老,嘴里说着玩笑的话。

    张老对韦沅的话不置可否,静静的坐着不说话,韦沅觉得无趣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张老,从你的面相上我也只能看出你儿孙有凶兆,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孙辈,白点近眼角,那孙辈应该是你平常比较喜欢的人……”

    “但是仅从你的面相上,我没办法看出这究竟是天灾还是**,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直接替你那孙子相面……”

    饶是韦沅精通相面之术,也不可能通过一个人的面相去看清楚另一个人的命运,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老沉默许久依旧没有开口,旁边那一直佝偻着的老人倒是抬头看了韦沅好几眼。

    韦沅也不腼腆,随他去看,曾经当相面大师的时候,被那些企业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她还不是一样镇定自若。

    “姑娘帮我看看我是个什么面相……”

    那老人嘶哑着嗓子开口,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可眼神却是极为冰冷。

    大富大贵,儿孙满堂……

    韦沅本想随口胡扯几句大家都爱听的话,但抬头看清那老人的面相,神色微微一凝。

    这老人命宫饱满且带紫色,这是大富大贵的面前,紫中带黄,应该还是有些皇室血脉。

    可那黄紫色却隐约被雾状黑色烟丝侵蚀,证明有人夺了他的地位身份。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那黑色有向四周弥漫开的迹象,隐隐的形成黑纹的形状,这代表夺了他身份地位那人准备将其置之死地。

    一旦黑气入耳、入鼻、入口,那么必死无疑。

    “小娘子看出什么了没有?”

    老人见韦沅面容平和,轻声笑道,却不知韦沅内心一片翻腾。

    狸猫换太子。

    莫名的,韦沅脑海中就出现了这个词。

    “您年上部位赤红,应该是心脏不太好,容易出现胸闷胸慌的症状。”

    “额头左右不对称,应该是从小就与父母分离;子孙宫略显狭窄凹陷,您家里应该人口不多。”

    “两眼其神不似,有……咳,上眼纹高耸,喜欢向上看,头脑灵活,并且一生多虑……”

    韦沅觉得自己相面从来没有这么困难过,因为没有一个人的面相是如此多灾多难。

    从小因身份被盗与父母分离;幼时常忍饥挨饿;因偷窃诈骗有过牢狱之灾‘中年有过一段时间的安稳生活,但被结义兄弟欺骗……

    儿子幼年身亡;妻子不知去向;有一技之长,但却找不到合适的东家;目前有疾病缠身……

    最让韦沅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老人五官匀称,命宫平稳,按理说无论如何都应该是一个福禄寿三全的人,命中有小打小闹,但大方向却应该是荣华富贵的。

    变成如今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

    有人改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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