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雪的身边无时无刻不跟着两三个高大强壮的青年人，他们把萤雪包围在三侧，在萤雪可以触及的目光里才有空隙可留。以前在学院里还能独自一人呆在没人的角落或者公寓听着别的孩子说笑，可过了一个假期，估计今后的日子将会被囚禁一样，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她不明白派这些护卫保护她到底有什么意义，她又没有危险，又没有惹到任何麻烦，她这些年一直在扮演着乖乖女的身份就是为了能够寻找自由的出身，现在被封的紧闭几乎毫无缝隙，她甚至已经有萌生逃跑的想法。

    是的，逃离学院，逃离家庭，甚至逃离整个明光令。

    想想就让人可怕，凭自己的能力逃到哪里都会被立刻逮捕回来，而自己的天力不足，尚缺严重，还不知道撑不撑得住时间的流逝，真是太难了，天使的禁锢愈加深重。

    她本不应该从建筑中走出来的，这些手下非常听从院长的安排，如果不是萤雪要挟他们剥去他们应有的职责，那所空荡荡的建筑里满是潮湿浓重的腐朽气息，让人想吐。

    “我想把我的小犬带来……”萤雪这句话是对旁边护卫说的，而且她面带微笑对着一脸严肃的男人，仿佛这是在对他下任务。

    “你怎么不说话了？人都有说话的权利，我命令你说话。”

    “天使圣女，我不明白你所说话的意思。”护卫语速很快，不带**一丝。

    这让萤雪微微愣住，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去我家里把我的那条小獒犬带过来，没人跟我说话我就跟我的小犬玩。”

    “这是不可能的，我的任务是时时刻刻留在您的身边并保护您的安全，除了入寝之外，必须寸步不离。”

    “你这是亵渎！亵渎天使！”萤雪大声呵斥他，“你们三个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帮助我，看我怎么跟你们的院长打小报告！”

    三个男人沉默了，被训斥的男人想了想，“这件事情我得先报告院长，一切事情由他定夺，我们只是……”

    “好了好了，你们离开吧，我要回去了。”萤雪转身往回走，其实她是出来透气的，如果整日整夜呆在里面会被憋出神经病的，但今天依旧是淡雪飘飞，无半丝生气可言。

    ……

    她可以眺望到很远的地方，在建筑的高层明光令学院俯视大片，她甚至可以看到那座高山之上她所到达的那个白色脊背中央，朦胧中闪着晶莹的亮光，她和她的小犬一起嬉闹玩耍，冰冷中透露着温暖。

    “那个商人似乎对天使的血液特别感兴趣。”手下和院长一同望着天使的建筑，“如果取得萤雪的半管血液，他就愿意以高倍的价格收购，这比当面见到天使要容易很多。”

    “天使的血液？”院长微微颌首，“竟然还会有人提出这种要求。”

    “院长，想要取得天使的血液非常容易，我们只需要说做点实验就能让萤雪心甘情愿的交出来，您看……”

    “不，不能这么轻易的应允。”院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刚才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实验，没错，就是实验，如果我们假装实验让天使奉献出自己的血液，可是你不觉得那个商人就不会采取这种方式？”

    “不会吧，他说他是个商人，一般而言商人只会懂得挣钱，而实验的领域不应该是研究人员的工作项目？”

    “他们是挣钱，我们也是，同样的目的如果具有不同的方式这可就丧失了本意了，你明白么，商人是靠什么挣钱的？他们为什么要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的血液呢？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的阴谋？以高倍收购然后转手以更高的价格卖给别人……其中可能的因素被隐藏起来，商人都是很有头脑的。”

    “院长你是说有人想用那天使的血液来研究她的不同性质，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么说背后的人应该是……”

    “这都是猜测罢了，即便是猜测我们也不能放松大意，城市长肯把天使信任的交给我就是为了让我为人处世小心一点，在理所应当的领域里取得钱财，凡事作出决定之前都要认真考虑，尚且一夕之谈我们全权关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已经有很多人排队了。”手下低声说，“明光令的最富有的黄祖家族愿意用三千金天币交换，前提是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

    “这个老油条。”院长表情不悦，“那你就告诉他我们在远处一直盯着他，看看会是什么反应。”

    “其实他说您是个虚伪的人。”手下笑了笑闭口不言。

    “说就行，黄祖这个老家伙我还是认识的，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也参与了进来，老油条想必有老油条的目的。”

    “他说您表面上装蠢，实际上心机很深。”手下也不避讳，“而且他知道您会以另一种方式反抗他，他的三千金天币在明光令可够一个小村一年的生活费用，对于学院的建设不容小觑，他知道您不会拒绝，除非有意外之人脱颖而出。”

    “有吗？”院长呵呵一笑。

    “没有，目前没有。”手下也笑了笑，“我们的消息传播速度慢，距离短，只能在大西北挂挂钩，西北比较贫穷，虽然报名的人非常多，可脱颖而出的只有他。”

    “那个商人呢？”院长再次转移注意力。

    “比黄祖要少很多，不过我曾经问过他如果与天使见面会不会出更高的价钱，他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就拒绝了，这更证明了您猜测的正确性。”

    “唉，我很愁心啊，本来可以好好的挣一份钱的工作，却忽略了某些意料外的人物，真不知道黄祖是吃了什么兴奋剂了。”

    ……

    萤雪的手指破了，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滑落，它滴在窗台的雪花上消融，嘶嘶的声响散着白气，咕咚咕咚，仿佛在有人吞咽食物，血液腐蚀了景致的木窗。

    萤雪看着窗台的破洞，她回想起了天使圣女的血液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