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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 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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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募兵耗钱,这些是销金府专用的银票,第一张信笺中写明了用法,总共能兑出二十万现银。当然这二十万两现银不可能一下子露白,至于一次要用多少,你自己看着办,不够再找我拿。这羊皮纸则是比那二十万两现银更要值钱的宝贝,上面是我这几年整理的兵法心得和堪舆地理图志,虽说都是纸上谈兵,但你拿着总有些益处。”

    张云似乎说完了自己想说的,把东西塞给朱元璋之后一抬手做了个请讲的姿势笑道:“说说你后面怎么打算的。”

    朱元璋前一刻还在震惊张云出手就是二十万两这般大方,后一刻便要惊讶自己这位神仙也似的张大哥居然这就说完了?后面的布置呢?安排呢?计策呢?另外两封信笺里说得是什么?

    朱元璋眼望张云,结果对方一句“又不是大姑娘看美男,你能不摆那副蠢嘞吧唧的傻德性看我么”堵死了朱元璋所有的问题。

    挠挠下巴,朱元璋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之后才开口:“我回去之后不打算再跟岳父起兵了。我打算自己单干,回去之后立刻离开,就像张大哥说得那样,只带最少数的我亲自挑上眼的亲信精锐离开。我要打造自己的军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有资格在这场巨大的逐鹿会中赢得一席之地。”

    豪气渐生,朱元璋不自觉地面色涨红,声音也大了不少。当然,有张云坐在这里,自是不虞会有有心人把朱元璋这话听了去。

    张云脸现笑意,把碗中酒再度尽饮,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这才是我的元璋兄弟。你若是此番回去还要与那郭子兴折腾来折腾去,就算是位能连克五城的大将之才又如何?终究只是个将才而已。”

    朱元璋一脸张大哥果然知我的理所当然,端起酒碗就要陪饮,却被张云轻轻一压便放回桌上。

    张云看着脸现疑惑的朱元璋,笑着坐到他身边拿过他脉门,这才出声道:“你小子连克五城,若没招来元军刺客那才真叫怪了。就算你再精明十倍,就算小五眼下实力翻了几番,也免不了厮杀惊魂落下些伤。真亏了你能忍到把伤都给忘了,一斤酒正好让我借力活血,再多喝,你小子想去阴间争霸啊?”

    就在张云说话之间,朱元璋面色再度生变,由红转青,青转紫,最后紫化黑黑又变白,直瞧得旁边不知所以的马秀英张大了嘴。当然,马姑娘不担心,谁让现在治病的是张云呢,房顶一抬手都隔空掀没影了,这等神仙还有治不了的病?

    “嗯,有鬼陀山的手段。这是剑气?哦,左手剑鸣里梅那厮居然收徒弟了,可惜识人不明,回头我得去拜访拜访才行。啧啧,这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元璋,你小子能活到现在可真是运气,这几天说不得我就要好生拾掇拾掇小五,不然哪天真是我不在的空档岂不危险?”

    张云摇头晃脑活脱脱一个骗钱的江湖术士,看得马姑娘和朱元璋都笑出了声来。面色复归红润更有光透出,朱元璋长出一口气来,只觉得这辈子都未如此通体舒泰过。

    张云翻腕间又从夜香背上行囊中引出一个小盒子塞给朱元璋,“喏,这盒子丹药是从黄龙堡顺出来的,不多只有十颗,若有内伤过重需要吊命维持便服一颗,可保十日不死。有十天,天涯海角我也都赶回来了。”

    朱元璋知道不需要问张云若在天涯海角要如何知道自己负伤,而马秀英很想问却最终选择深信朱元璋所深信的张云而闭口不言。

    “第三件礼你跟马姑娘搞不定,过两天等到了我交给小五就是。”张云看来没打算解释联络手段,倒是招呼了小五和马秀英重新落座,然后自斟自饮又是一碗美酒下肚。

    朱元璋看了看马秀英,后者鼓励的目光让身体大好的朱元璋信心倍增。

    “张大哥,我回去递完辞呈离开恐怕将如大哥所言只能带走少数精锐,所以我打算再入定远。只是这一次我再去却是要借地招兵,所以。”

    张云笑着接过话茬说道:“所以定远那三十万守军绝对不会再回去,他们正忙着找那们哈丹巴特尔平章,还要追击莲和教残部,忙得很,你放心。你在定远不过是第一步,兵不在多,贵精,有千人之后去定远以东的张家堡想必能有所收获,然后再去横山涧。那帮成天想着跟鞑子屁股占咱们便宜的混帐早就该好好收拾收拾,不过横山涧肉虽然不少,却也不是好啃的货色,你自己掂量着时间去办就行。兵力过万之前,不要去碰大城。以小积而成多,何时何地,均以多对敌之少方为妙策。”

    朱元璋问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心情大好,于是接下来不再有严肃话题的饭桌一派其乐融融。

    招募进行得并不困难,燕小五与张云一道先行兑出了万两白银,是以八百人的数目很快了七百。期间更有不少识得朱元璋又或者慕名而来的人主动要求加入队伍,其中就有给朱元璋算过命的周德兴。而这前后主动投奔而来的二十四人中,有一位不仅让朱元璋眼冒精光,连张云都笑着请那人下场,想与他搭个手。

    江湖中人都知道搭手就是切磋之意,源自武当张三丰张真人的二字早在江湖之中流传开来。那自称徐达的人倒也痛快,听见张云说要搭手之后便即笑着点头答应。

    临时垒起的校场上观战的只有朱元璋、燕小五二人,连马秀英都没出现。

    张云笑望着对面那位面貌清癯、身材魁伟的沉默男子,抱拳拱手道:“张云,师从云天派、诡兵门,父母死时我还是个婴儿,所以没有别号。”

    “徐达,字天德,爹娘取的。自幼习武,手段学自一位老丐,可惜相处五年之后师父一去不返,师恩无从报答。”徐达从未与人说起过自己习武之始,谁知天生谨慎的他居然对一个才见面不到一盏茶时分的人坦露心声。

    “我空手,你用……大刀可否?”张云打量了徐达一番,开口说话时已将一柄架上大刀轻轻掷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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